说着今天不想看见人,但等结束这边的事之后,晏淮还是叫傅驰过来接了。
那时天刚好暗下来一点,晏淮站在酒店豪华阔气的大门台阶上,静静的看着一辆新款迈巴赫从远处驶来。
稳稳停在台阶底下,司机降下车窗,深刻俊朗的脸上噙着一抹坏笑对人说:“小朋友,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去玩?”
晏淮有点好笑的低声骂他神经,走下台阶上了车。
“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
“还行。”
车上有傅驰路上买的饮料,晏淮喝了一口后,身心舒畅了点,侧过身来跟他讲今天碰到的有趣的事情。
但傅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尽管他有问必答,事事回应,但晏淮还是察觉到有异常。
“你怎么了吗?”
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晏淮终于问了。
“什么?”
傅驰起先没听清,随即又摇头说没事,是工作上的事情。
晏淮不问了,低下头安静的看手机。
他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就显得比较寡冷,那种冷淡感是傅驰最不愿意看到的。
踌躇片刻后,他老老实实道来了:“其实真不是什么要紧事,是我在来的路上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说他们追踪到秦渺的踪迹在早上时进入了本市……”
“啊?”
晏淮本来没有生气,乍一听见傅驰解释这一堆,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内容给吸引了。
“到本市?具体在哪里无法确定吗?”
“不能,”
傅驰摇了下头,红绿灯转换,他一边开车左转一边说:“她的反侦查能力很强,信号很难捕捉。”
“总之她在这边无亲无故,冒险过来,十有八九是奔我们来的——最近小心点吧。”
晏淮在时隐时现的霓虹灯下沉思了片刻,最后提醒道:“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她很有可能是找你——你得多注意点。”
“我知道。”
秦渺在傅驰心里像一根拔不出来的针,在血肉里生锈了,怎么都是疼。
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路上都很少主动说话。
晏淮别无他法,一直安静的陪他。
不过他很快也有事情了——刚回学校三天,傅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要他马上出一趟国,姚云峰情况有变。
姚云峰目前无亲无故,法律上的监护人已经联系不上了,婚姻状态又未婚,能管他事的人就几个——
傅驰负责派人看守,乔谦负责陪伴,晏淮负责钱;现在出事了,人总得过去一下。
“我这边走不开,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傅驰那边能听得出来很忙,好几道英文腔此起彼伏,最后挂电话的时候,晏淮还能听到他忍无可忍拍桌而起,用英文骂人。
不过现在晏淮没心思新奇,下午没有事,他马上就回宿舍收拾了一下,买机票出。
航班是直达的,但十二个小时的路程,晏淮悬着的一颗心很备受煎熬,下了飞机连东西也没心情吃,一路都在联系乔谦,询问情况。
早上开始呼吸困难,到了心脏骤停的地步,晏淮赶过去的时候已经稳定下来了。
但姚云峰一个人难受着,折腾的是两个人。
等和医生再一次确认病情时,傅驰打了电话过来关心,晏淮接听的声音已经充满了疲惫。
“我这就过去陪你。”
“不用,”
晏淮手掌撑着膝盖背靠一堵白墙,说话几乎是叹着出来的:“手术刚结束,医生说已经稳定了,这里有乔助理,我一会儿就去机场回去了。”
“那我去机场接你。”
“嗯,我到了给你消息。”
“好。”
连轴转了两天,晏淮从接到电话起,精神就紧绷着,回去了才敢放松,这一放松才觉身体累得慌。
傅驰早早在机场等候,见到人的下一秒就上前去,结果上得正好——
晏淮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没事吧?”
晏淮在他的搀扶下摇摇头,傅驰拿手探了探他额头,没现有烧的迹象,随后便接过他的书包,拉着他回家。
“那边情况还好吗?”
路上安稳下来时,傅驰才问。
晏淮神色倦怠的坐在副驾上,嗓音很淡地说:“脑供血不足引起的,现在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