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眼睛一亮,腿软了一下。
这是她所期待的结果,却也令她忧心惧怕。
小姑娘急忙应声,而后跟着进了去。
大殿上,灯火通明,奢华的让人心惊,珍珠帘幕相碰,有人为她掀开。
她一直微微低头,半丝没敢乱看,怯怯地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入内之后,方才慢慢抬起眼睛,朝里面的男人看去。
对方离着颇远,于桌前煮茶,见她进来也未抬头,极为冷淡地就一个字。
“说。”
芝芝吓得腿抖,加之本来也是在做着一件让她胆寒之事,缓缓地便跪了下去。
“妾身求殿下,救救妾身”
裴承礼徐徐地抬了眉眼,朝着地上望去。
美人纤弱无骨,声线娇娇嗲嗲,眼含春色,狐媚惑人,如此皮囊之下,却还偏偏能做出八分的可怜之态,挠的人心痒,欲-火难灭,越燃越旺。
“哦?”
“此话何意?”
他轻描淡写,声音如故,冷的让人打颤。
芝芝尽量让自己平静,压下心中悸动,既是绝路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思着,她便和盘托出。
“妾身出身低微,初来乍到,且不知怎么得罪了良娣。白日里,白日里遇上殿下之时并非妾身不小心弄坏了良娣的手串,而是欲加之罪无缘无故,良娣便让妾身罚跪,若不是殿下回来,妾身不知要跪上多久,一夜也是可能的。如若就是如此,也便罢了,妾身身份卑贱,给良娣出气,毫无怨言,但适才良娣派人,派人抓妾身过去妾身白日里听人说,说她院中的嬷嬷嬷嬷殿下如若不信,可派人出去查看华临宫的人正在四处抓妾身妾身走投无路,实在无方”
她话说了一半,又有一半隐去,只因实在是没证据。
如若裴承礼怜她还好,若非,陷害良娣之罪岂是她能担得起的?
眼下,倒是唯那一点,华临宫中的人确是在四处找她。
果不其然,裴承礼淡淡地开了口。
“依你的意思,安良娣意欲加害于你?”
芝芝不敢说是,没有答话。
那男人“呵”
了一声,慢慢悠悠。
“你有证据么?无凭无据,叫栽赃。”
芝芝心口顿时起伏了起来,眼泪汪汪,立马叩下了头去。
“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妾身,妾身只想求殿下怜惜,求,求殿下护护妾身”
她说的磕磕绊绊。
裴承礼唇边扯出一抹讥笑。
“怎么护?怎么怜惜?”
败类(上)
◎“什么都不会,你准备"
◎
芝芝被问的一怔,下睫上挂着泪珠,眼中湿漉漉的。
怎么护?
他若纯心想护她,只需为她说句话,怕就没人敢轻易欺她,敢随意要她的命了。
亦或是她能得到他的宠幸。
但他好像根本没有想要宠幸她的意思。
不论是那次在玉鸾斋亦或是另一次在外,他都明显很是不喜她。
也不知他心中到底还把她当成探子否。
芝芝甚是局促,不觉间背脊已是一层冷汗,双手被她捏的发红。
此时的惧怕与拘谨同那日在玉鸾斋中自是还不相同。
那日他为夫,她为妾。
他意如此,一切好似理所应当,她是羞赧占首。
今日全然不同,是她主动找上门来,又深知他没那个意思,是惧怕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