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礼视线从她处移了开,冷声轻描淡写。
“既是安排不好,便别再安排,太子妃归回之前,执掌中馈之事就交给徐良媛吧。至于你,禁足一月,好好反省反省。”
“殿下”
安如意当即便哭了出来,太子还从未对她这般过。
言毕,那男人便转身走了。
屋中女子,各个胆寒,在他走后许久方才皆陆续站起。
徐良媛成了赢家,这突如其来的恩赐,万万未曾想到,心中自是欢喜。
安如意在禅房中哭了好一会子。
她未走,旁人也没敢动。
终是门口等待着的曹公公劝了句。
“安良娣,一个月不长,很快就过去了”
这不是一个月的问题。
这是太子偏宠谁的问题。
她败在这突如其来的御林军围困佛寺。
败在了她低估了那个狐媚子。
更是败在了太子分明已然偏袒那个狐媚子。
试问她身为太子的女人,那般模样和一个外男共处一室。
正常之下,尤其以太子性格,什么原因,怎么回事还重要么?
太子还会听,还会再看她一眼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妃嫔方才陆续走出禅房。
芝芝戴着衣帽,跟在众人之后,怀中抱着裴承礼的衣服。
沿途一路很长,但她也没什么知觉,小脑袋瓜分明还没彻底回过神来,心中惴惴,小心翼翼地暗想着:结束了?她没事了?不会死了?
正这时,听前边有人对她说了话。
“沈奉仪,殿下让沈奉仪过去。”
“嗯?”
芝芝小脸哭的有些花哨,恍然抬头一看,见来人正是曹公公。
“叫我过去?”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
曹兴德始终很是和善,点头应声。
“是,殿下的马车就在前边,奉仪随我来就好。”
“嗯”
芝芝应声,还很是胆怯,接着便跟着曹公公去了。
沿途,她突然想起适才,软软地道:“那会儿谢谢公公解围。”
曹公公笑,“奉仪客气了,奴才实话实说而已,看着奉仪受冤又遇上这等事,奴才也着急,心中不好受,能帮上奉仪,当真是求之不得。”
受冤?
芝芝攥了下小手。
她没受冤,就是因为如此,方才事情结了她还惴惴不安,有些发蔫,极为害怕。
接着又简单地和人客气两句,也便罢了。
不一会儿,曹公公便引着她来到了太子车前。
车门被护卫打开,里边宽大奢华,门一开便是一阵热气扑脸。
芝芝第一眼就看到了裴承礼。
此时她方才发觉,他今日所穿与往日有些不同,非白色为主,而是一身玄。
如此更衬的他难近,凛冽,及着那股当权者的压迫感如潮涌至。
小姑娘被扶上车。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其中一只下睫上还挂着一点泪珠,小眼神怯怯生生,尤为见到裴承礼。
一来她撒了谎;二来适才不光彩;三来刚见他杀了人。
此三点,无论从哪一点说起,她都有些害怕他。
“殿下”
芝芝被扶上车去,坐到了他的对面,糯糯地相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