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讫,曹公公站直身子,手中拂尘换了方向,疾步出了殿去。
不时,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被传入内。
曹公公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呈到太子面前。
男人长睫轻动,侧眸只淡淡扫了一眼。
其下虞越道:“这个宁鸿宴到底是个失算的老狐狸,还是,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殿下可终还是担心他是天阁中人?”
案前之人唇角微动,并未言语,放下了手中奏折,背身后靠,抬手随意掸了下雪白的衣袖。
“孤,不是担心他是,反倒是担心,他不是。”
作者有话说:
加了一点点。
天阁:是秦王羽党民间组织代号,文中后边会解释,这里就先简单解释一下,方便大家明白啥意思。下章应该不会太远,很快就能更,但今晚12点前估计不行。
初见
◎一眼狐媚过一眼◎
他会去,自然会去看那宁鸿宴意欲何为?
襄平侯府
宁鸿宴一下午皆等在书房,一步未离。
直到邻近黄昏,外边雨靴踏水,脚步急促到几近飞奔。
他听得动静,立马起了身去,开门所见,正是他派出之人!
那人喘息不已,然不必说话,脸上的笑已然证明一切。
“侯爷,侯爷!”
宁鸿宴悬着三日的心,直到此时方才落之下去,面上见笑,重重地松了口气。
而后头之事
他不禁又想起了那日秋雨夜中的小瘦马,转而便派出人去,叫来献她入府的宋玉清。
太子生性多疑,骨子里又极能隐忍。
这宴席来与不来是一个意味。
来了,美人收与不收则又是一个意味。
此番乃他请罪与讨好太子之举,如若真能如愿,事情可逢凶化吉,也就过去了,是以人必须绝对干净,不可出半分差池。
待那宋玉清一到,宁鸿宴开门见山,压低声音,直奔主题。
“那个小瘦马,你敢保证,她绝不是天阁中人?”
宋玉清脸色惨白。如今当朝,“天阁”
二字当真是比鬼还可怕,沾上个边儿怕是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宋玉清声音更低。
此事侯爷已问过一次,他当然敢保证。
“侯爷便放心吧。两个都极干净,绝不可能是天阁中人。尤其那个小瘦马,她是个小怂包!还不如另一个胆子大!下官买她当日,人吓得都钻到桌子底下了,抱着桌子腿,说什么都不出来。那副梨花带雨,哆嗦乱颤的模样,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天阁,那都是些亡命之徒!岂会有这种小怂包!”
本也知绝不可能,不过是出于谨慎方才再问,宁鸿宴听得这言,又放心了几分。
襄平水榭,第四日。
云秋娘所授丽舞唤为《名花》。
第一日秋绮儿便瞧了出来,整个编排,她人完全是在给那沈芝芝做配。
云秋娘也完全是在依照沈芝芝所能编排。
通体下来,毫无舞技可言,简单的要命!
那沈芝芝也确是毫无功底,舞不出什么花样,但奈何长得狐媚,身子又白又软,跟没骨头似的,什么姿态都做得出,尽数下来,就是再厌恶,秋绮儿也无法违心说她舞的不好看。
当真是气的半死!
反观芝芝,倒是和秋绮儿所思大不相同。
她在想,这几日芜苑没人看管,定然漏洞百出,如若没被嬷嬷选上,没来这襄平水榭,没准她早跑了!
现在不然。
她每日都被许多人盯着,着实难受。
芜苑之时是没机会跑,眼下是根本就没可能跑。
但四天了,即便没人明说,这种事情对于芝芝而言也是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