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昨晚在都司……那这么说劫狱的就是他们?”
“还能有谁呢。他们已经进城好多天,在都司附近潜伏好久了。”
“啊?”
“我推测的没错的话,他们肯定是前段时间跟谢贵脚前脚后进的城。他们一定也知道建文帝这次是准备让谢贵真的动手。所以专门等着你把都司里的人都调走的时机,以便用最小的代价去把夏文敬救走。昨晚我被你骑的那匹『恋家马』莫名其妙地就给带回了都指挥使司,结果正赶上他们找夏文敬找不着翻到地牢,看见我,二话不说就把我『救』了。”
“唉?你等等!”
梁泊雨挠挠头,“你不是说建文帝把锦衣卫冷藏了吗?那怎么还会派他们来救你,再说既然他们这么牛逼,为啥不让锦衣卫直接去暗杀燕王啊?救你有鸟用?”
夏天端起肩膀,一副一筹莫展的模样,“我郁闷就郁闷在这儿啊!他们根本就不是皇上派来的,建文帝压根就不知道锦衣卫有人来北平的事。”
“啊?”
梁泊雨更晕了,“难道……他们是夏文敬的下属?可都御使不是都察院的长官吗?”
“他们不是夏文敬的下属。”
夏天停顿了一下,“是夏文敬亲老子的下属。”
“啊?!”
梁泊雨张大嘴伸长了脖子,“你爹是锦衣卫?!”
“滚蛋!”
夏天踢了梁泊雨一脚,“谁爹啊?!”
“这是好几百年前呢!你又不吃亏!”
“知道为什么燕王可以允许梁峥软禁夏文敬那么长时间,却不动他一根毫毛了吧?根本就不是什么惜不惜才那么简单的事,是燕王轻易也不想得罪锦衣卫。”
梁泊雨无语地看着夏天:这又是宁王、又是燕王、又是皇帝、又是锦衣卫的,这不乱成一锅粥了?编成小说还差不多,怎么全让我赶上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夏天又回头看看,“我跟他们去金陵,你回北平吧。”
“什么?!你要跟我分开?”
梁泊雨吃惊的表情瞬间转成斩钉截铁,“不行!”
“什么不行?现在只能这样。我跟你走的话,太不正常了,会让人觉得有问题的。你掳我走的话,别说他们可能会再潜到北平去把你怎么样,你眼下走不走得成就是个问题。”
“那我跟你去金陵。”
“你大米白饭吃多了吧?!那和我跟你走不是一样奇怪,再说燕王已经反了,你最后不还是站在了他那一边。到了金陵,建文帝能放过你吗?”
“那……那……”
梁泊雨急了,“咱俩一起逃走!”
夏天一愣,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逃到哪儿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个是现在的皇上,一个是将来的皇上。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夏文敬的父亲找不见儿子,还不知要再派出多少锦衣卫。你受得了整天东躲西藏地过日子吗?开始的时候没逃,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你……”
梁泊雨气急败坏地看着夏天,难得地憋红了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
“你以为我坐在车里都干什么?我一直在想,在衡量啊!暂时分开,是当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梁泊雨梗着脖子瞪眼看夏天,夏天满脸正色,不容质疑。过了一会儿,梁泊雨出了口长气,脖子一歪,一颗头重重垂到胸前,“你赢了。可是,我不放心你啊。”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能玩转北平,到了金陵我也照样应付得来。”
“这不一样吧?我在北平不过骗骗领导、同事,朋友、下属啥的。可你去金陵要面对的是皇上和夏文敬的亲人,你这个的危险系数明显比我高出很多。再说我没被发现,还因为有小石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