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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飞离英国的时候,季屹凌看著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有些晕眩,有些恍惚。
六年了,以为再也不会踏上那块土地的,即使那才是自己真正的家乡。当时的离别,没有人以为会再次重逢,然而命运就是如此巧合的东西。
看著手上的资料,那个即将和自己签约的公司负责人的名字,仿佛只是看到这两个字,就让季屹凌浑身经不住的颤抖。那一个星期的调教太过根深蒂固,仿佛闭起眼睛还能感觉到身体上的那种刺痛。
当时的展飞说,“要走可以,等我彻底玩够了你,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欲望时,我就放手。”
对上那双偏灰色的冷眸,季屹凌点了点头说,“好,你要多久?”
上下打量了一番,仿佛在审视一条上了砧板的鱼,“一周。”
没有什麽表情,季屹凌转身离开,“那从下周一起,我会准时出现在这里。”
在季家因管理不佳投资错误而宣告公司破产的时候,季屹凌已经和展飞走到了一块,就像展家曾经试图让展飞迎娶季屹凌的妹妹来完成家族联婚达到在生意上的互利一样,展家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事业。在s市顶天立地的就只有展家和季家两个家族而已。现在双雄倒塌了一个,使整个市场经济一片混乱。
季屹凌的父亲在愁思了一个晚上後,决定放弃s市的市场,转战英国从头做起。当时已经24岁的季屹凌当然也是赞同父亲的决定的。以一个不再年轻的人口中说出从头开始打拼,这甚至比那些八十岁还在统管著大企业的人更令人钦佩。
之所以说重头做起是一个决定,因为当时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可以让季家躲过这一阵经济风波,那就是向展家寻求帮助。哪怕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季家再次翻本,到底这是一块早已经熟悉了的市场,即使它偶尔会闹一些别扭,但想要驯服并不难。
但最终,季家没有向展家开这个口。
世代的商场夥伴,斗过,厮杀过,也联谊过,相信展家也不愿见到这样溃败的季家,只要季家开口,他们势必会出这把力,但展飞却始终没有等来那个电话。
无错,和季家仍然是季屹凌的父亲当家不同,展家当时的当家人,就是才年仅29岁的展飞。也正因为他的独特判断力,让展家在这次的震盪中得以逃过一劫。
也正因此,在季屹凌告诉展飞自己会在一个月後离开s市的时候,展飞没有意外,既然没有出口让展家帮忙,季家没可能还在s市生存得下去。
很难判断出当时两人究竟对这份感情用了几分真,对於大家族的继承人,他们有他们本身的责任在,没可能出柜公然生活在一起。但不可否认,两人是在热恋。
所以,这次的类似於诀别的离开,就等於是终止两人关系的那个断点。
展飞没有任何错,甚至还可以强行出手让季屹凌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但他没有这麽做,而是遵从了季屹凌的决定,所以,季屹凌知道自己必须付出些什麽,来让这场公平的恋爱不要以不公平收尾。
尽管在企业破产後有许多後续事情要处理,再加上要及时办理去英国的签证和去那边打拼的前期准备,季屹凌应该是没有一点点空閒的时间的,但他还是将原本三周才能做完的事,一缩再缩,拼死在两周内全部搞定,然後在最後一周来到了展飞的面前。
来开门的展飞在看到拿著简单行李出现在门口的季屹凌时,并没有什麽太大的情绪,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示意他进来後,就转身回去继续处理那份棘手的文件。
季屹凌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到展飞的住所,没有什麽拘束,将行李放下後,就在厅里的沙发上看著电视,等待展飞。
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的一周七天一百六十八个小时。
约莫半个小时後,展飞处理完了工作,拿了两杯咖啡走了过来,在季屹凌的身边坐下,两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任电视里财经报道的主持人滔滔不绝说著这次季家的破产。
这麽触碰在一起,才发现两人都有一些僵硬,完全没有以前的轻松,那些曾经顺其自然就能发展下去的性爱变得很是刻意。
叹了口气,展飞先妥协,不再继续想要在僵硬中寻找感觉,“我们看点片子吧。”
说著伸手就想去拿沙发另一头的遥控器,但伸出的手却被拉了回来,季屹凌在拽过展飞的手时,人也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低头去吻那张唇。
搞错没有?看毛片然後找感觉,有了感觉再做?那算什麽?和谁做又有什麽区别?
犹豫太激动,那一吻季屹凌直接撞在了展飞的牙齿上,两人均是一惊,在展飞笑出来的时候,唇再次被封住,这次不再有意外,舌头也顺理成章的潜入,纠缠起他的,几乎瞬间将他想要笑的情绪转变成另一种情绪。
早已彼此熟悉的吻在不断的舔弄中加深,当唾液顺著展飞的下巴滑下时,两人都不再规矩,下身本能的摩擦著,手也没有闲著,彼此扯著对方的衣服。
在感受到展飞把自己衬衫全数解开的时候,季屹凌也已经摸索到了他那血脉偾张的部位,虽然仍然包裹在牛仔裤中,却已经这麽灼热,有些烫手。
“嗯呜——”
没有准备下,展飞不知何时摸索到季屹凌臀部的手突然一个用力,硬是将已经起了反应的部位硬生生强迫压在了自己的欲望上,激得某人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几乎瞬间,两人的欲望都有仿佛受不了牛仔裤的束缚,难耐的企图更多的解放。
想要伸手去解除束缚,但令季屹凌想不到的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动,展飞突然一个用力,将季屹凌的衬衫撤下,在他以为要给自己脱下时,一个反手,动作极快的将季屹凌的双手反剪在身後用衬衣系紧。
“你……?”
不明所以的瞪著展飞,季屹凌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以前在做爱中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没有理睬某人的质疑,展飞只是将还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抱到沙发上,人也压了上去,下半身重重的挤入了季屹凌的双腿间,“这个星期,你都得听我的……”
之後的话语,吞咽在了又一次的深吻中。
双手被束缚在背後,完全动弹不得,这种失去主动权的经历从来不曾有过,即使是在最初的那次,两人也没有明显的强弱之分,像是在比试著谁更能让另一个人达到史无前例的高潮一般,用尽浑身解数来挑逗著对方,激起对方最大的激动。记得那次,最後先失控的人还是展飞,他低吼了一声,便疯狂地冲了进来,早就忘记了男人和女人不同,那地方根本不是天生接纳男人性器的部位,导致季屹凌那个叫痛得只差掉下眼泪,下半身活生生被撕扯开了。
但现在,自己却连想要触摸他也做不到。
裤子被剥下,却没有扯开内裤,他也似乎不想理睬那充血膨胀的欲望,只是在胸口、腰际、大腿上来回抚摸著,哪怕是亲吻也会避开那些直接的刺激点,弄得季屹凌感觉自己快要在他的挑逗下欲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