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免多看了一眼,原来是六弟和六妹妹在堆雪人。
蓁蓁看得心热,回去后趁着舒舒觉罗氏午睡的功夫,也悄悄堆了一个雪人。
这雪人堆得实在好看,她不忍心拆掉,便叫舒舒觉罗氏发现了。
舒舒觉罗氏把她狠狠训了一通,说雪太寒了,怕她着凉,硬是逼着她喝下一大碗驱寒的姜汤。
舒舒觉罗氏仍不放心,摸了摸蓁蓁的脸,“晚上就吃锅子吧,暖暖身子。”
“好呀。”
蓁蓁也喜欢吃锅子。
这锅子说的是乌拉火锅,从东北龙兴之地那边传过来的。
锅是铜锅,高高尖尖的的,像个倒扣的陀螺,下方掏空放置碳块。
锅底一般是用鸡汤打底,里头又加入许多药材,像人参、天麻、冬虫夏草这些,
若女子食用多半是加红枣桂圆这些好喝又滋补的。
待汤底被烧得滚烫,咕噜咕噜冒泡时,便下菜,荤的有猪肉、羊肉、鹿肉、狍子肉,素的有口蘑、木耳、小白菜、腐竹。
趁着锅子里煮菜的时候赶紧调蘸料,依次往碗里加入蒜末、辣椒面、花椒粉、花生碎、香芝麻、香菜、葱花,再淋上热乎乎的香油,哧溜一烫,便激发出一股浓郁的麻辣鲜香味。
这时候,锅子里的肉也好了,夹上一块,放入蘸料里裹一裹,再放入嘴里,那真是绝了,又滑又嫩,鲜香刺激。
吃不惯麻辣味,那就不沾蘸水,味儿要鲜甜一些,更适合文静乖巧的小姑娘。
母女间不需要顾及形象,吃得酣畅淋漓,明明是寒风料峭的冬天,母女俩却是满头大汗,但眼里都是满足。
吃完锅子,又泡了个澡,舒服得不得了,蓁蓁拿了一本闲书,靠在大迎枕上懒洋洋的翻着,没过多久困意上涌,索性就睡了。
又过了几日,河里都结了冰,结实得很,想要捞鱼都得拿铁锤去破冰,于是京城里的人们又多了一样爱好,便是滑冰,男子们胆子更大,还会在冰上踢球。
蓁蓁听法喀说得玩心大起,便缠着他带自己出去玩。
偷偷扮了两次男装,混了两个下午,便学会了。
从颤颤巍巍到在冰面上风驰电掣,那种感觉就一个字,爽!
蓁蓁觉得,做人真的是十分欢乐。
***
欢乐的时光总
是过得极快,一转眼,冰化了,柳梢冒了绿芽,康熙十八年的春天也到了。
春日里,巴雅拉氏又带着蓁蓁和四格格、五格格去巡视京郊附近的庄子,马车上给几个女儿解释缘由。
“咱们自家的庄子,每年春秋两季还是要跑几趟的,亲自看一看,知晓这一年地里头种些什么,种多少,便能估摸出秋日里收多少。
若是不管不问,全凭底下人说,只怕就成了睁眼瞎。这样的事儿,可不少呢,有些黑心的把一亩地的收成报成一分地的,说是造了旱灾呀、水灾呀,亦或是蝗虫灾害,悄悄昧下收成拿到别处售卖。”
几个年轻小姑娘听得惊讶,睁大了眼,越发认真。
转眼间就入了夏,蓁蓁又到庄子上消暑。
庄子里种了几亩西瓜,六七月里正是成熟的季节,一个个又圆又大。
蓁蓁每日都会摘一个,用井水冰镇,到了午间,便会破开,美滋滋的吃一下午。
到了七月底,天气越发炎热,早晚都有蝉鸣,吵得人睡不着。
蓁蓁干脆不睡了,拿了一把团扇摇着,打算出门透气。
“格格,可是做恶梦惊着了?”
荷香听到动静,点燃灯,起身进来询问。
蓁蓁摆摆手,“没有,我就是睡不着。你睡吧,不必管我。”
“奴婢也不困,陪您出去走走?”
两人刚走出屋子,便感觉到一阵巨大的摇晃感,彷佛天崩地裂一般。
紧接着,周围的屋子哗啦啦的倒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