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都是皮外伤而已。”
“公孙敬之到县寺调人抄家去了,你带着捉到的这个小奴,去县寺与之会和。”
“肆旗上的暗号规律我已经与你讲过了,你如实上报义使君即可,不会有错。”
“去长安县寺的路上,要与那小奴说清楚,说真话有活路,说假话就是死路。”
真话能活,假话得死,这才至关重要,至于何为真话,何为假话,并不重要。
“那小奴名叫黑臀,我已与他谈妥了,即使被判完城旦舂,社里会想办法为他赎刑。”
简丰办事非常老练。
樊千秋点了点头,他此时想到了最后一个可能有纰漏的地方。
“还有那个柳昌,也一同送去县寺当人证和人犯。”
“这是自然。”
“按照汉律,此人会被判为何刑?”
樊千秋问道。
“协助他人偷逃市租,当按《盗律》论处,但能出首自告,所占数额不多,应可无罪开释。”
“此事了结之后,我不想在长安再见到他,免得节外生枝。”
樊千秋平静地说道。
“我给他请一个转籍的符传,再给他一笔钱,让其转籍到茂陵县去。”
简丰答道。
“茂陵?还不够远。”
樊千秋盯着简丰,摇了摇头说道。
“那……雒阳?”
简丰试探着问道。
樊千秋没有说话,但是又摇了摇头。
“社丞的意思是……”
简丰说到一半也停住了,许多话不用说完。
樊千秋仍然没有回答,但这次点了点头。
“属下明白了,送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再让他回长安城!”
“伱办事,我放心。”
“诺!”
简丰去了,这破败的太一神庙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不知不觉之中,外面的日头已经出来了。
日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在烟熏火燎的正堂,让此间亮堂了一些。
樊千秋抬起头,顺着日光向上看去,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片乌云。
现在是晴了,但雨恐怕还要接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