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然后机关枪一般四处乱转着“啾!啾!啾!啾!”
,逼得他们俩跳起来捂着屁股满广场乱逃。
“我草!”
“小心后面!”
“妈的这什么玩意儿!”
“裤子!我裤子!”
……
凌晨四点,他们烟熏火燎地开车下山——被熏得灰头土脸不说,还都被冻得一个劲打喷嚏。车在兰桂坊斜坡下一处红绿灯前停住,他们抽空借着外头路灯将彼此打量一眼,止不住地哈哈大笑。
“回去阿爸得骂死我,哈哈哈,”
这次坐在副驾驶的何初三擦着眼泪道,他裤腿上被烧了个大洞。
“你有我惨?”
满脸乌黑,头顶和额发各被烧焦了一撮的夏六一。
“哈哈哈,小满姐说的对,不能让你玩这个。”
“……”
夏六一却没说话。
何初三蓦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还以为夏六一触景伤情,立刻闭了嘴,紧张地看向夏六一。
夏六一却没看他,视线定在了街角几个人。
暗黄灯光下,三个街头混混正围成一圈,对地上蜷成一团的一个人拳打脚踢。
那人一声不吭地挨打,护着头和肚子没有半点反抗。突然一条挂着一块小木板的项链从他衣服里掉了出来,被其中一个混混一脚踩断链子踢到一边。他伸手去抢,又被几个混混踩了回去。
还没等何初三看清那人的脸,夏六一将车停靠在路边,打开车门大步跨了出去。
他把手揣在裤兜里,走过去轻描淡写地对那几个混混道,“走开。”
“他妈的黑炭头!你谁啊你?敢管老子的事!”
“神经病!揍死他!”
自知战斗力薄弱的何初三躲在车上,眼见夏六一手都没从裤兜里拿出来,光靠两条长腿就把对方三人踹得落荒而逃,那几人一边逃一边还毫无新意地放狠话,我找某某哥回来弄死你们!
夏六一揣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蜷在地上的人。
这人头发脏污凌乱,大敞的西装外套又湿又皱,散发着厚重的酒气。他趴在地上,缓缓伸手摸到近处的小木板,将它捡回来塞进裤子口袋,并没有抬头看夏六一一眼——显然懒得在意这个救他的黑面仔是谁。
夏六一冷笑道,“这里是乔爷的地盘,要是被他知道你醉醺醺地倒在这里,你说他会把你怎么办?”
那人听清楚夏六一的声音,蓦地拧头看向他,怒意瞬间染上面色,“夏六一?!”
“谢sir,”
夏六一道,“我当你是个人物,怎么才玩了三两局就玩不下去了?跑这儿来买醉找死,未免太掉身价。”
何初三这时候也已经走到了近前,惊讶地发现这就是那天开车来山里救他的警察,也是当初逮捕夏六一的那个。
谢家华看起来醉得并不彻底,几乎是刹那间就收走了面上的愤怒与冲动,换回平日里冷漠木然的神色,扶着墙摇晃着站起来,“这不是三局两胜的游戏,夏六一,你再这样作恶下去,总有一天横尸街头,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