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桦伸腿狠狠地踢了李衡一脚。“你们俩,一对白眼狼,没一个好东西。”
“你算说对了,还真就是白眼狼,绝对不爱吐骨头的那种。你可得当心狼爪子伸你身上去,我给巩青可说了好几回了,他惦记你那身小骨头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让他把你带回来,咱们三------”
看到苏桦瞪着李衡的目光快喷出火了,张宽一把拉回了李衡摸在苏桦腿上的手,指着桌子上几张纸。
“李衡,你看咱们是不是把协议先签了。”
李衡拿过那两张纸啪地拍在苏桦面前。
“快签,苏桦,敢不签,你信不信我真把你办了。”
说着抓起了桌上的笔硬是塞进了苏桦的手里。
苏桦冷哼了一声。
“办得了吗,别忘了你在英国怎么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不是我,你不定还在那里关着啃面包呢,人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别做得太绝。”
苏桦放下笔,看了看张宽,又看了看脸一下变得青不青、白不白的李衡。把凳子一拉站起来走了。
李衡的脸灰了,整个人蔫成了一团,旁边的张宽用力地掐了他一下,对着正向外走的苏桦呶呶嘴。
李衡‘啪’的一下把张宽的手打下去。
“妈的,为了你,今天我这张老脸在这里算是丢尽了,你们真不认识?”
张宽摇摇头。
“那他今天抽什么疯,什么时候小桦子还敢犯上做乱了,刚才那副模样,我还以为遇着杀父仇人了。”
张宽再次艰定地摇摇头。
李衡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黑玉珠,叹了口气,扭了两步上前拉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苏桦:“算我求你成吗,就一个小活,真的,我看过了,不难,绝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我让巩青明天就把你30的课题经费打给你,你看我都答应人家了,现在放人家鸽子,今后我李衡还在这混不混了,桦子,真的,算我求你了。”
苏桦半天没说话,看着李衡一脸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哭相,想了半天,伸出手来。
“50。”
李衡咬咬牙“50就50。”
苏桦坐了回来,神经绷得紧紧的,看到张宽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真不明白,张宽玩的是哪一出。小心地拿过那份协议,又把张宽的那个东西当面拆开看了看,不是什么难弄的东西,再仔细地逐条逐条把那份协议研究了一遍,看到没什么隐藏在里面的不可告人的东西,这才拿起笔在后面签了字。张宽看到苏桦签了字,也赶紧签了,随即从包里拿出了两万递给了苏桦。
“这是订金,剩下的验货时一次付清。”
苏桦看都没看,数都没数,拿过来塞到随身背着的小包里了。
看着苏桦白嫩的胳膊在眼前晃来晃去,张宽眼睛都笑没了,匆匆返回到吧台自已配了杯酒拿过来递给苏桦,“苏先生,这酒你一定要喝,度数低,从今儿起咱们的合作就开始了,以后请你帮忙的地方还多得很,这杯酒就算咱们的合作酒,给个面子吧”
。
苏桦理都没理张宽,只是看着李衡,拼命使着眼色,意思是事都完了,协议都签了,还在这磨叽什么劲啊。
看到张宽伸了半天的酒杯没有着落,李衡看不过去,一把把酒拿过来,塞进苏桦手里,“咱得懂规矩不是吗?桦子,你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千万别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看低了。”
苏桦想说说不出来,想骂也骂不出来,他不明白这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混人怎么就能搞到一起去了,似乎关系还铁的不行。端着杯子放也不是喝也不是,就见张宽又端了个杯子碰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杯子。
“我先干为敬?”
说着张宽一口喝了,苏桦没有办法,只能把酒凑到嘴边,一点点喝了下去。
“苏先生是哪里人?”
哪里人?张宽他脑子真抽风了。
苏桦死死地瞪着张宽,到现在他还晕着呢,他实在不明白张宽究竟想玩什么。张宽一点也不含糊,迎着苏桦的视线,满脸装模做样出来的情真意切的笑容,一错也不错地回应着苏桦气愤的目光。后来还是苏桦顶不住张宽越来越情色的视线,翻了翻眼睛,低下了头,心里真想把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酒吐到对面这个不要脸的人身上去。
那两个人在玩眼睛功势,李衡倒是一身自在,他的任务完成了,一脸轻松的模样喝着杯子里的酒,浑身畅快。果真让巩青把苏桦的经费扣一扣是正确的,要不这小子哪那么容易摆平,先给50都赚到了,苏桦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经费早就全额拨过来了,那可是学校重点攻关的项目,剩下的50自己的那个项目可以先把苏桦的经费先挪用上几个月,缓缓劲儿。这样,张宽的情还了,自己的事了了,多好。斜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儿就浑身别扭的苏桦,问个话半天也不吱个声,没有一点高知的素养。李衡把酒杯一放,缓缓对张宽道:“苏先生是c城人,瞧人家细皮嫩肉的劲儿,你不知道,那可是出美人的地方。”
张宽一脸惊呼地叫起来。
“c城,我也c城人,老乡啊!”
苏桦和李衡差点没同时呛住。
李衡一巴掌拍到张宽头上,还真他妈的没脱得了俗套。“那还不多喝点,两眼泪旺旺,都等着补水呢,快,让小k整两瓶好的。”
“就是,就是,没问题,没问题。”
张宽招呼着小k再端几瓶酒来,听到小k悄悄凑他耳边说“相亲啊,正点啊,瞧那屁股和脸,真不盖的啊。”
张宽一把掌拍小k屁股上,“边去,等着我抽出空来再收拾你。”
苏桦看着张宽张狂又略显轻薄的举动,再看看面前透明液体。他张宽真是一点没变,走到哪里都是一个登徒子,当初自己说他是种马,还真的一点没错,不管是过去对女人,还是现在对男人。都是一个臭得性。
心里一种没来由的怨气升了起来。也许是酒吧舞台中间那个歌手好不好的正唱着熊天平的歌,流畅的吉它声划过一片往事,让苏桦的心一点点湿润了。
抬起眼看着李衡硬塞到手里的酒瓶子,还挤着眼睛让他喝,苏桦不再推脱,横了李衡一眼,端起瓶子灌起来,“妈的,李衡,你害我。行,害吧,我看你被卖了还屁颠颠的给人数钱呢,当初,要不是我收留你,你妈的能心享事成吗,现在倒好,你到底吃了他什么了,搭着那孙子一起害我,好,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能笑多久-------,你以为你现在好着呢,就能好一辈子了,屁,等你再闹腾的时候可别说认识我------”
“苏桦,你个小兔崽子就见不得我好是吧,成天的咒我-------”
“我咒你,我咒你干什么,老天长着眼,不用我咒--------”
“哎,我说你孙子还越说越来劲了,我怎么你了,就惹着老天了-------”
苏桦这回没理他,鼻子一哼,继续灌酒。三分之一的黑方配着可乐一口而尽,透心的凉带着微甜的辣,刺激的舌头直打哆嗦,可真他妈的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