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胜却是呆坐地上,半晌方才回神道:“羽墨,你说苏太太会不会为难简简?”
羽墨叹了口气:“少爷,我只知道咱们再不走,被苏太太发现了,苏太太为难的可就是咱们了。”
陆景胜打了个喷嚏,呆呆道:“也不知道简简在风里站了那么久,会不会着凉。”
羽墨白眼翻得都要掉出来了:“我的少爷呀,你再不跟我回去,着凉的人可就是你了,那苏小姐是苏太太的女儿,她爱咋为难自己女儿,都是少爷你管不着的,更何况现在人家苏小姐已经有了护花使者了。”
羽墨的话提醒了陆景胜。
对啊,苏简简已经有了护花使者了。
“什么护花使者,说是摧花狂魔还差不多!”
尹家花园里,尹逵对着沙袋就是一拳。
仿佛那沙袋就是摧花狂魔,自己打了沙袋就是打了摧花狂魔,做了一回英雄般。
如若沙袋能还手,尹逵是绝不敢这样英勇的。
尹湘湘坐在一旁的棠梨木雕花太师椅上,漫不经心看着尹逵:“苏简简那样一个大美人,嫁的不是一个护花使者,却是嫁了个摧花狂魔?”
护花使者or摧花狂魔
尹逵盯着尹湘湘那张绝世美颜研究了半晌,“表妹,你……”
尹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的记性真的变差了?”
尹湘湘道:“表哥,是你的记性变差了,你忘了,我上回跳河寻死未遂之后,过去的事就记不灵清了。苏简简到底为何嫁了个摧花狂魔啊?你不想说,我找玉莲问去……”
那边厢,玉莲被尹湘湘支开在一丈开外,早就对这边探头探脑,见尹湘湘要向自己招手,她的腿做好了随时向这边冲刺的准备。
尹湘湘的手扬到了半空,忙被尹逵一把按住:“表妹,我说,我说!”
韩玉莲已经绽开一半的笑花瞬间枯萎。
这表少爷怎么比她一个丫头还八卦呀。
“论八卦功力,我可不比玉莲差……”
尹逵贱兮兮地凑在尹湘湘面前。
尹湘湘不耐道:“说重点。”
尹逵忙道:“每一个女孩子在成为不幸的妻子之前,一定先是一个不幸的女儿……”
苏太太的坏脾气在整个山圻城那可是和陆景胜的才气一样出名的。
陆景胜的才气可以填满一条落桐河的话,那苏太太的坏脾气就可以填满两条落桐河。
苏太太也不是生来就是坏脾气,她也曾娇柔可人,解语花儿开,但是苏老爷得暴病而亡之后,她一个妇道人家既要操持家务,防着对苏家财产虎视眈眈的宗族亲戚,又要抚养幼女苏简简,再不能做一个任人宰割的温柔女人,只能做一个彪悍强硬的寡妇。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苏太太家门口倒是清净得很,没人愿意招惹一个悍妇。
尹湘湘一拍大腿,“这就对了,怪不得苏太太脾气躁呢!”
尹逵一脸懵逼:“为何?我却不知其中缘由,表妹怎么会知道呢?”
尹湘湘话到嘴边,还是闭嘴。
怎么能同尹逵说呢?
那苏太太脾气躁,就是因为长期没有荷尔蒙无处排泄,久而久之,在体内淤积久了,就变成坏脾气爆出来了。
她是学医的,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面对尹逵求知若渴的小眼神,尹湘湘嘻嘻一笑:“我也不知道。”
尹逵悻悻然,摇摇头叹息道:“只可惜,苏太太对外人强硬也就罢了,对独女苏简简也是暴君态度……”
慈母严父严师一肩挑,苏太太难免会角色错乱。
可是,苏简简不理解苏太太的母爱啊。
苏太太言辞犀利,成天臭着个脸,传达出的母爱的确也是畸形的。
一个人被压迫到了极致要么逆来顺受致死,要么起来反抗牺牲而死。
苏简简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