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道:“嗯,有时候父皇的旨意挺奇怪的。”
程处默拉着马儿的缰绳,走在一旁又看了看四下,道:“杜荷?他怎么还不来。”
顺着渭水的上游看去,就见到了一队马车正缓缓而来。
李承乾停下脚步道:“这不是来了吗?”
杜荷是如今权贵二代中,最有钱的一位,听说他藏在泾阳作坊的钱多到数不清,光是卖肥皂,就足够杜荷一辈子吃穿不愁,如果经营得好一些,或许可以养活几代人。
等车队到了眼前,这队伍到底是夸张的,吃食搬下来一大堆,还有酒水,甚至还有几个漂亮的女子相随。
杜荷穿着一身锦服,上前先来行礼道:“殿下,准备得太多,来晚了。”
李承乾摆手道:“不晚不晚,孤也这才刚到。”
言罢,众人在这里摆开了阵仗,一驾驾马车停在一旁,众人席地而坐,酒肉管够。
程处默举起酒坛子,灌下一口道:“好酒!”
杜荷赔笑着道:“处默尽管喝,今天多少银钱,都是我杜荷的。”
李承乾坐在椅子上,斜坐着道:“今天就是来玩乐的。”
平日里太子殿下都不会这般出来玩,杜荷小声道:“殿下。”
李承乾颔,“嗯?”
“今天怎么?”
“杜荷,处默伱俩俯耳过来。”
李承乾小声道:“近来有人在说孤的坏话。”
程处默浓眉大眼,问道:“什么人,胆敢议论太子。”
李承乾斜坐在椅子上,笑道:“是啊,什么人敢议论太子,孤真是太欣赏他们了。”
杜荷道:“殿下,在下钱买些眼线,派人去问问。”
现在这位杜家最有钱的公子,解决办法当然是钱了。
只要他钱,用钱才能摆平的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正是谷雨时节,天气说热也不算太热,风吹在身上还是很舒服的,渭水河边的阵仗很快就引来了人们的注意。
心说,是什么人出来游玩,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有心人一眼就看到了在那处河边,护卫在四周的人,穿着左武卫的甲胄,这一看就知道这里的人地位肯定不凡。
再一看站在一旁的正是李绩大将军。
什么人出行,能让这么一位大将军护卫?
不免令人遐想,稍稍走近一些,便看到几个年轻人,正在饮酒作乐。
除了皇子,没人有这么大的排场。
要说诸多皇子中,能够出来游玩的,除了魏王李泰,好似也没有别人了,因能够请得动李绩大将军的,应该只有那位深受陛下宠爱的魏王李泰,应该也没有别人。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位太子很少在同龄人面前露面,即便是长安城的权贵二代,也没多少人认出这位便是东宫储君。
只因现在李承乾与以前相比,他整个人的精气神变化太大了。
此刻就像个权贵子弟一般,嚣张地坐在椅子上,睥睨地扫视着每一个路过的眼神好奇的路人。
无它,就因为李绩大将军护卫在一旁,左武卫兵马在此,谁敢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