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清越他爸是援非医生,生病是因为感染了埃博拉病毒,在这之前他身体情况挺好的,在医院里也是被敬仰的一把手,如果他安稳在医院里待着,没有参与支援非洲的医疗队,应该能平安健康地活到现在吧。”
莫璃长长叹了口气,也很无奈似的,“这个人就是倔,自己认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当外科医生那会儿就忙得脚不沾地,没空看孩子,即便这样也放不下心中的伟大志向,毅然决然要赶赴非洲,没考虑过我们母子三人的感受,我那会儿整天和他吵架,吵得感情兜淡了,他得病去世的时候,说实在的,我没大感觉,偶尔还气不过的想,他都是活该的自找的,清越应该也怨他爸吧。虽然他伟大,但对家庭来说,是自私的。”
“原来霍清越的童年生过这么沉重的事儿啊………”
闻溪感慨着,有些唏嘘。
他们从来没有探究过对方的过去,哪怕知道霍清越的父亲病逝,他也只当是癌症这一类的。
听完之后,闻溪的心里有些沉重。
不敢想象,霍清越那么小的年纪经历这一切会有怎样的感觉,难怪他表现得那么成熟,原来都是历练出来的。
“妈,我相信清越心里是很爱爸的,他不在祭日去看望,可能是不想把自己的脆弱袒露在大家面前。”
说完这些,闻溪话锋一转,“不过我相信,只要跟他好好说,他会去的。”
此时此刻,闻溪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信心。
直觉告诉他,如今的霍清越有了他的陪伴,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他可以作为他精神上的支撑,让他把不愿暴露于人前的软弱全部交纳于他。
“那就好,我也觉得你和清越说,比我跟他说管用。”
莫璃自然是了解儿子的,接着又交代了句:“往后你有什么想和清越聊的,尽管说就是,别看他这人沉默寡言的,好像很冷淡,其实内心火热着呢!你们结了婚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越了解对方才越不会有隔阂。”
“谢谢妈,我会尝试和他沟通的。”
挂了电话,闻溪深呼吸一番,也觉得自己和霍清越太浮于表面了。
哪怕他们之间已经负距离,但心灵上没有产生共鸣,自然会感觉疏远。
-
办公室里,霍清越在审阅文件。
霍子尧敲门进来,将一份研报告放到他面前,犹豫了半天说:“哥,爸的祭日快到了。”
“我知道。”
霍清越翻了一页,神态平静。
“今年是十五周年,妈想好好给他办一下,你也得到场吧?”
“她办她的,我没必要跟你们一起去。”
“那你自己也不去啊!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在祭日那天去看过爸?”
“为什么非要那一天?他已经去世了,祭奠这种事情是做给活人看的,我想他的时候去不行吗?”
“你总是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