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承徽才入后宫多久?一来就直接从宫女连跳两级为昭训,随后没多久又晋升为承徽。
如今殿下又要晋升她为良媛?这才短短半年的时光。
场面安静的无人出声,李良媛面色复杂。她没想到不过是跳支舞,殿下居然会晋升殊承徽的位份。
这支舞是她一点点看着殊承徽学会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甚至于哪里该旋转,跳跃,都是她们两个共同完成的。
她入宫快五年,才借着家中的权势一步步从昭训升为良媛的,当时还是被赵良媛欺负的太惨,殿下瞧她可怜才在过年大赏时顺带晋升了她的位份。
可殊承徽轻轻松松就拥有了这一切,如今居然也要与她平起平坐了。
李良媛神魂颠倒的坐下,底下众人心思个个复杂,周承徽等人也牢牢地盯着殊承徽这张脸。
恨不得将南殊拉下来,换了自己站在殿下的身侧。
先反应过来的大是太子妃,她起身看着站在殿下身侧南殊,被殿下的衬托的越发楚楚惹人怜惜。
太子妃眉眼里带着笑意,神色温和:“倒是要恭喜殊良媛。”
“今日殿下生辰,殊良媛晋位,这倒是双喜临门。”
太子妃目光温和,手中举着杯盏,其余的人无论是心中如何想法,也只得跟着举着杯盏一齐道恭喜二字。
“谢殿下。”
南殊跪下来行礼,又被殿下一把握住牵了起来。
南殊倒没想到,今日还有这份惊喜在。后宫的位份除了大事之外,本就难以晋升。
她自己都觉得升的太快,但……谁又嫌弃这位份高呢?
南殊垂着眼帘,额间还坠着那拇指大的红宝石,罩着殿下的大氅一张脸惹人娇怜,美得挪不开眼。
太子妃喝完酒,心中同样在感叹,这人生的实在是昳丽,有这么美的一张脸,却又没家世背景。
既能夺得殿下喜爱,对她而言又没有威胁,殊承徽……不殊良媛这人是她在这后宫里最喜爱的了。
何况,她本以为殊承徽是个光有美貌的绣花枕头,但没想到,居然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太子妃轻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身后裴良娣身上,又淡淡的撇开:“刚刚殊良媛跳的是霓裳羽衣舞?”
她语气温和,缓缓而来,似是随口而言:“本宫之前倒是也看过一次……”
这霓裳羽衣舞之前是谁跳过,整个后宫不用人说都知晓。太子妃一言,那些时不时的目光都落在裴良娣身上。
刚刚跳舞的时候已经就有不少人去看,只不过没现在这番光明正大。
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裴良娣脸上。
“是啊。”
李良媛可没忘了今日是来做什么的,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悠悠的道:“嫔妾记得当年,裴良娣也是跳了这霓裳羽衣舞呢。”
“当年裴良娣的舞姿比如今殊良媛相比也是不相上下。”
李良媛至今想起当年裴良娣跳这霓裳羽衣舞时,当时自己的遭遇。
她被赵良媛折磨的精疲力尽,而她却跳着自己的母亲的舞,步步荣华。
今日这份屈辱,便也是她自找的,李良媛笑着看向裴良娣,而南殊也跟着看去。
裴良娣坐在椅子上,身形挺的笔直,面上僵扯着僵硬的笑,喉咙干涩的滚了滚。
她抬起头来,泛红的眼睛里似是溢着血。
霓裳羽衣舞由她而跳,她习舞多年,十四岁便因这一舞名动京都,是整个京都最耀眼的女子。
凭借着这些,她一入宫就获得殿下的欢心。后来,无论是谁说到霓裳羽衣舞,想到都是她。
她当时处在最辉煌的时候,以为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却没想到她如今不能蹦了也不能跳了,当年的荣光迅速坠落,那支舞也成了她最后的荣耀。
裴良娣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南殊,桌子底下,一双手早就掐紧了。她浑身细细的打着颤,掌心中早就被掐的鲜血淋漓:“是。”
她一承认,李良媛倒是笑了:“既是这样,那倒是巧了。”
“就是不知,是殊良媛跳的好,还是裴良媛的舞好?”
裴良娣都多久没动弹了,自然是比不过殊良媛,李良媛信心十足。
“是啊。”
太子妃想起什么,眼帘闪了闪,跟着道:“当年裴良娣一舞名动京都,本宫可还记得,如今想来都快三年了。”
太子妃说着笑到:“今日既然巧合,倒是不如两人比试一番。”
裴良娣僵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南殊察觉到殿下捏着她的手微微僵硬,她撩起眼帘装作一脸无辜:“嫔妾是无意间得知此舞,倒是不知裴良娣也跳过。”
“南殊蒲柳之姿上不得大雅之堂。”
南殊面色微微泛红,犹如受惊般瞪大了眼睛,红着脸屈了屈膝:“既然如此,南殊愿与裴良娣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