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有安排,不会教秦煦有半点损失。”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琅琊,广南王还不想给自己惹事,秦煦的安全大过天,岂会让秦煦在他的的地盘上有半点损失?而他也已经让阿秋、满月过来,这两个人,师承绝派,路子野,真要动起手来,华章都得吃亏。
“而汴京,刻不容缓,若是华章不出面,兵部会拿不下。”
元崧入不入兵部,兵部都得是东宫的囊中之物,元氏的计俩陛下岂会不知?就是如此,才得叫华家在兵部把位置占据,不能流落他手。
“六部中,兵部,至关重要。”
汴京的水深,东宫可不能给淹死,放水的陛下还指望着东宫腾位置呢。
谢长柳所言字字在理,也是为大局考量,秦煦再三考虑后,亦同意谢长柳的决策。
“听长柳的。”
“主子!”
华章惊呼,若是秦煦都认可了这一方案,岂不是叫谢长柳对他们指手画脚?事事皆由他主断,那东宫不是被他拿捏在手里为所欲为了吗?
“主子,怎可听任谢长柳危言耸听啊!”
华章气愤,一瞬间把当年的事再度摆在了明面上。
“主子,他是在报复咱们两年前庆河对他弃置不顾啊。”
当年的事,不说,不是就已经翻篇了,而是就藏在心底浮沉。可如今,被华章翻了出来。
一瞬间,气氛有些僵硬,惊鸿错愕的看着华章,什么叫弃置不顾?他怎么听不明白?而话中的主角谢长柳却是扭过头看着庭院,当做没有听见一般,置若罔闻,波澜不惊。
秦煦沉默稍许,他看着华章,带着一股怅然来。
“华章,我已经知晓了一切。”
两年前的事情,他知道,他早已经在路上同谢长柳说清了。误会,之所以是误会,是因为那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主子?”
华章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煦,难不成……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你如何对我说的?都是真相吗?”
华章所言,半真半假,他早已经心知肚明,可他从没有找华章分辨,是因为,他相信华章的初衷,不在欺骗他,而在衷心,忠于他,忠于东宫。可这不代表,华章做的就是对的。
见一切已经不可挽回,华章气馁。
“主子!”
华章直挺挺的跪下去,泄了气般垂下头。
惊鸿见此情形,知此事不能善了,于是强拉着阿眠走了。
阿眠被惊鸿扯着走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盯着华章,见他被逼着跪下,见他身陷囹圄,他最后一眼落在了似事不关己的谢长柳身上。
他不解,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逼着他哥哥?明明他哥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为什么,是哥哥错了?
华章看着高高在上的秦煦,心中激愤不已,攥紧了拳头,如泣如诉,“主子,属下都是为了东宫啊,谢长柳非良人,东宫不该为情所困,自断前程啊。”
没有了外人,华章才敢把一切都说开。
他什么都知道,知道谢长柳与秦煦那不可告人的关系,他知道,从一开始,他们这群人与谢长柳就是不一样的。他更知道,秦煦为着谢长柳,已经严重的阻碍了自己的决断,他们跟着秦煦,是为了给家族,给自己谋出路,岂会任由秦煦自断前程!害人害己!
秦煦终于从他们嘴里听到了实话。
他看着神色淡漠的谢长柳,苦笑。
“你们都知道,却骗着我,哄着我?可叫我好猜。”
若非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华章所言是实情,若非有鱼总管的那一句悲诉,若非他望着那一殿的玉器辗转反侧,他岂能知晓,曾经的自己,背弃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