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温和的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人前,秦煦一向如此,是以在天下人眼中,储君气度不凡,温文尔雅。
呼啦啦的人群皆站了起来,却都把脸垂到了胸膛,不敢瞻仰太子面容。为的宋清河却是一脸苦色。
“谢殿下。”
“夜色已晚,夫人还是先歇吧。”
秦煦言,无人敢不从。
但这告诉了宋清河,他有话要说却是旁人不能听的。
“是,臣妇告退。”
宋夫人担心的看了一眼宋清河,领着余下的人退下,宋清河却深知风雨欲来。
“宋大人,好久不见了……”
宋清河听着秦煦改了称谓,不禁后背生寒。
“殿下恕罪!”
宋清河又是一个扑通跌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请罪。这倒让什么都还没开始的秦煦笑了。
“宋大人这是怎么了?孤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有何要开罪你的?”
“殿下……”
宋清河支支吾吾,有口难言,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滚落,砸在地上。
他明知秦煦突然造访的目的,却不敢当他面指出来。
郡守大人早前就知会了他,太子会先到淮阴,让他宽心,现下太子突然到访,却是要了他半条命。
如今通风报信却是迟了。
秦煦坦然的盯着地上的人,脸上除了云淡风轻什么都没有,却掌握着生杀予夺。
他要朝元氏开刀,这是第一刀。
次日一早,华章敲响了秦煦的房门。
“怎么了?”
秦煦倚靠在床头,朝着外面询问。
“主子,郡守到了。”
“他倒是快。”
秦煦挑眉,索性翻身起来,华章听着声音进去伺候他漱洗,秦煦却是不依,不紧不慢的由自己洗漱。
“想必是连夜赶来的,昨晚从后门钻出去的那人报信,也是时候了。”
他们去拜访宋府,自然是把里里外外都盯紧的,半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而那个报信的人却能顺利出去,不过是刻意放走的罢了。
不让人通风报信,这郡守大人哪里就能见得着?
郡守闻讯连夜赶来,坐在堂前等待太子召见的时候,心里已经打了一万遍草稿。
不知不觉间,茶都冷了,人还是没出现,他是知道了,秦煦是故意晾着他的。
人还没见着下马威就已经先给了。
“太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