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抿唇道:“这些事情,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说。”
又问:“你不想睡,那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没胃口,你吃过了吗?”
林煜摇头道:“我现在也没胃口。”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一会儿,林煜又从床上起来,伸手去拉严了观察室蓝色的帘子,又拿了个凳子坐下。
掸了掸床单说:“你别这么坐着了,还是躺下吧,先前看你走路还有些摇晃不稳呢。
你躺好了,我也趴在你旁边眯一会儿。”
邵文锡没有推辞。
他现在其实一点儿也不困,也知道药物的效力还在自己的身体里持续。
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间,也记得之前生了什么……
“何慧的情况如何?”
“她在Icu,目前情况稳定。”
邵文锡看着天花板说,“她的家人八成不会为她支付费用,需要付账的部分,记得告诉给我。”
林煜说:“放心,她是案件受害人,治疗的花费用不着你。”
邵文锡顿了顿,又问:“顾悯源的病情,我想你已经找到他的医生确认过了。”
“嗯,”
林煜说,“他得了胰腺癌,他的主治医生说,现在已经是晚期,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怎么说呢,他反抗我的时候的力气,可一点儿也不像他那医生描述的那么虚弱。”
“意志决定表现,他认为自己可以从掌控生命创造艺术的过程中获得力量。
在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做到了。”
邵文锡说这些的时候,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评价某一区域的天气变化。
如果是在几个月前,林煜也许不太能察觉到什么,因为邵文锡本身也不是情绪表达很丰富的人。
但他这一会儿却很快察觉到,眼前的人和平时的状态是不一样的。
他躺在自己面前,可自己面前的,却似乎不是真正的他。
“学长。”
林煜下意识这样叫了他一声。
邵文锡晃了下眼睫,林煜一边伸手一边问:“我可以握着你的手吗?”
他虽然问了,也不是真的要等邵文锡回答,而是已经试探着将自己的手覆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