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摔在地上,出痛苦的呻吟。
邵文锡冷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看倒下的人怨恨地看向自己。
半蹲下去,轻蔑地居高临下,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地说:“我认为,他说的不对。”
“……”
“我认为你这种渣滓,连孤独终老都根本不配。”
“学长,你没事儿吧?”
林煜将孩子交给了外面赶来的民警,又迅折返回来,一边说一边出现在门口。
虽然她没听到邵文锡对那人说的话,却看到对方闭了一下眼睛之后,再睁开时恢复淡漠的眼神。
这是他最最日常的神情,林煜已经很习惯了。
让他心中震撼了一下的,是刚刚转变之前的邵文锡看起来,仿佛是个冷血的杀手,让人感到一种阴凉的害怕。
因为林煜只看到了一瞬,下意识还想把这一瞬当成是自己的错觉,但地上那个醉酒的人也面如死灰,酒似乎醒了大半。
仿佛也在提醒着林煜,邵文锡一瞬可怕的样子并非是他的错觉和想象。
常人的厌恶,会是这个样子的吗?
但邵文锡本人却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往旁边让开了一点儿位置。
在林煜进来给这人上手铐的时候,淡声问道:“我这算作是斗殴吗?”
林煜看他一眼无奈道:“斗什么殴,要不是刚刚有个婴儿需要转移,我才不让你往前冲呢。”
说着他已经反扣好了那人,拖起来交给同事,走到邵文锡身边问道:“你真没事吗?有没有被刀蹭到之类的?”
邵文锡展开双手任他检查着,又很嫌弃地问道:“能解释一下怎么咱们两个是最先到的吗?”
林煜也露出一丝嫌弃的神情,撇撇嘴说:“派出所在另外一边,老路被路边停的私家车堵得就一条单行道。
他们过不来也退不回去,最先赶到的,还是骑车过来的人呢。”
“……”
邵文锡忍住了想要说出来的话。
林煜这会儿放松了一些,笑着问道:“是不是特想看那些乱停车的人罚钱呢?”
“有一点儿吧。”
客厅里传出一声惨痛的哭喊,那是被吓得不行的秦雪童,抱着自己的侄子出的恸哭,是被压抑太久之后的一声咆哮。
林煜听着她的哭声,抿唇说道:“她是个全职主妇,身体也不太好,可能是认为自己离婚就会彻底一无所有。
先前都在维护对方,说不过是吵架吵得太凶,说他平时也不会这样,说是自己不小心……现在,她应该能明白了吧。”
邵文锡说:“也许能吧。”
在需要她真正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之前,一切都可能生。
一个习惯了软弱的人,可能会被眼泪和哀求说服,也可能会想通变得强硬坚定,而这,正是人性的复杂和矛盾之处。
“林队……你这位朋友,得需要做个笔录,现在方便吗?”
林煜回头看他一眼说:“好,马上。”
林煜呼出口气,看向邵文锡说:“走,做笔录。对了学长,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申请个见义勇为啊?”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