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延周看着,缓缓叹了一气?,“怎么?又这样想了?”
他说他爸妈非但不会责怪宋鱼,“他们想要谢你还来不及呢。”
宋鱼讶然,看见他拿起了那?本纸页略微发黄的《轮椅日记》。
“没有?你,没有?这本《轮椅日记》,谁知道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他说宋鱼,“是我的福星。”
宋鱼鼻头倏然一酸。
姜延周让她不用收拾了,“怎样都好看,尤其卷发,比直发不知道好看多少。”
“真的?”
宋鱼被他目光定定地看着,耳边热了起来。
姜延周笑,“真的。”
不过他又想起了另外的事情,略正几?分神色问了宋鱼。
“你前些天,是被困在家里了,是吗?”
宋鱼还什么?都没讲,他就都猜中了。
到了此时此刻,宋鱼的烂疮早就不是她羞于见人的地方了,她跟姜延周,把家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打?开了爸爸预留的逃生门,从二楼上?跳下来了。”
姜延周顿住,又忍不住快速打?量宋鱼。
“没受伤?”
他问她,“你的脚踝可以?”
宋鱼跳下去,被小棉家的厚厚的床垫接住了,而她的脚踝。
“你不是早就帮我治好了吗?”
这答案连姜延周自己都没想到。
他看着宋鱼,怔了半晌,渐渐地柔和了目光。
“那?阿姨应该会很生气?吧?”
宋鱼也?说不清,她跳之前妈妈连声质问她,可等她真的跳出去,妈妈的嗓音慌乱到嘶哑。
可这条路,是她唯一能选择的生路了。
她和她妈之间?,好像一直有?个不可忽视的死结,要么?到达现在的这一天,由宋鱼忍痛亲手斩断,重获新生;要么?便是宋鱼心?里那?个坚守的自我,在漫长的岁月之中缓慢地死去,死的无声无息。
宋鱼很庆幸,她历经万难,最终选择了唯一的那?条生路。
尽管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走?了。
可姜延周却温声叫了她。
“小鱼,回家吧。”
回家?宋鱼讶然,她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但她却听见姜延周告诉了她,“这一次你再回家,绝不会和以前一样了。”
宋鱼顿住。
元海县。
宋鱼回家的路上,出租车被前面的交通拥堵塞在了路上。
前面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的交通事?故,但是路上挤来好多人,宋鱼按下车窗看过?去,一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邵宁远。
她只见?邵宁远手里拿着?一根长?棍,不停地挥舞着?,试图要从路边窜出人群,逃离这里。
几日不见?,他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一起,眼眶和脸颊都深深凹陷下去,脸色发青,嘴里怒吼着?让人群“滚开”
。
然而就在他没留意的当头,身后的草丛里忽然跳出一位警察,一跃之间?,将他扑在了地上,而后附近的警察全都涌了上去。
宋鱼看见?了手铐翻出的白光,而人群则爆发出一阵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