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做这种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是罪,这是孽?”
“我。。。”
俞明渝掩住脸孔,“我真的爱他啊。”
“可是你所谓的爱把亦轲推入绝境,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背负着这个可怕的包袱,他不敢爱人,不敢与人有任何感情的交流。你害得他有多苦,你知道吗!”
俞明渝颓然不语,鼻孔里还流着血,神色凄惶。
“你说,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你倒底害了他多久,害得他多重啊!”
那一天,亦轲整个人都傻了似的。
俞明渝打电话给他的妈妈,说是天下雨了,路不好走,干脆留他住一晚吧。
亦轲的母亲唯有感激,不疑有它。
亦轲大睁着茫然的眼,整整一夜。
俞明渝也是一夜未眠,不停地在一旁安抚着。
那个孩子没有任何的回应。
俞明渝在事后不是不担心不害怕的。怕事情败露,更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亦轲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亦轲第二个星期又来了,是被母亲送来的。
他的脸庞瘦得塌陷下去,更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黑,满满的深而绝望的黑。
那以后,俞明渝又侵犯过亦轲一次,他甚至连反抗都没有。
完事之后,俞明渝发现,他把嘴唇咬得鲜血淋漓,大睁着眼,人却处于休克状态。
那一次,吓坏了俞明渝。
他的成绩也猛然下降。
他的母亲无比着急,俞明渝甚至在他的胳膊上,手上发现了伤痕。
俞明渝跪在他身前,说亦轲亦轲,我再不会了,再不会了,你好好念书吧,一定要考上大学。我保证,你上了大学后我就从你的生活中消失,彻底地消失。
亦轲的眼中这才有一点点的活气升上来。
那年的八月,亦轲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入n大。
从此,俞明渝真的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俞明渝并没有告诉苏惊涛,其实在亦轲上了大学的第一学期,他去找过他一次。
只一次。
那个十五岁的小小少年,眼里是千年寒冰般的冷,细长的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裁纸刀,绝决地抵在脖颈间。
俞明渝仓皇而逃。
从此,他开始在暗处关注亦轲。
他开始带家教,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邪恶的欲望。
他疯狂地在其他孩子身上寻找亦轲的影子。
亦轲的眼睛,亦轲的嘴唇,甚至亦轲的声音。
苏惊涛的胸口仿佛压上了千斤巨石。
手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痛。他狠狠地按住那个伤口,让它更痛。
俞明渝长出一口气,“请代我向亦轲说一声对不起,请。。。好好爱他。”
苏惊涛直逼到他的脸上去。
“爱?你没有资格说这个字。对不起?你应该做的不是说对不起,是谢罪。向亦轲,向那些被你侮辱的,被你伤害的孩子请罪。现在,乘我还有理智在,赶快滚出我的家!”
俞明渝步履蹒跚地走去门口,忽然转身,脸色死灰。
“你说得对,”
他说,“我应该谢罪。应该谢罪。”
空的屋子,苏惊涛喝得很醉。他喊着,亦轲亦轲亦轲。
两天以后,亦轲从安徽回来了。
苏惊涛到亦轲家的时候,亦轲也刚从台里回来。
亦轲看了苏惊涛一眼,又飞快的把眼光闪开。
苏惊涛喊,“亦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