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眼明手快赶紧拉住太后,差她扯回了自己身后,还把太后的小手攥了攥,让她稍安勿躁。
太后被刘贺的动作弄得有些心跳,她跟刘贺有肢体接触的时候,总能想到刘贺那个父死子继的话,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来背在身后,还能感觉到手上似乎有余温,心中在想,李老头都这样了,皇帝还不出头,莫非这皇帝是怂了?
她俩的动作被二老爷看在眼里,二老爷哈哈大笑,指着李老头,“我说你这老东西今天怎么特别的不老实,我说话你还敢顶嘴了,原来仗着有贵客撑腰是吧,我告诉你,别说是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就是皇帝老儿在这里,卖竹子的钱你也得给我交出来,不但要交这个钱,还有你私自破坏竹林,破坏了我们庄子原先的风水,得赔钱。”
刘贺笑笑,“你说就是皇帝在这里,也得把卖竹子的钱给你是吧!”
“没错,这块地是我家的,长出来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家的,卖我家的竹子就该把钱给我。他如果不服气,可以去告我啊,就算告到皇帝老儿跟前,他也不占理。”
“你口口声声称呼皇帝老儿,皇帝陛下是你这样叫的吗?我看他不用告你强要钱财,只告你一个目无君上之罪,只怕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吧!”
二老爷一个激灵,警惕的看着刘贺,“你是谁?”
“在下家中排行第九,大家都叫我九公子!”
二老爷在心中算计,看看是不是有哪个达官贵人家有九个儿子,这人既然排行第九,那就是上面有八个哥哥。
想了一下,不记得印象中有哪家人家里有这么多兄弟的,暗想这九公子应该是个外地人,要不然他作为这一片的地主老爷,也不会才第一次见到此人。
“那这位九公子是哪里的人?”
刘贺随口道,“怎么?查我户口?告诉你也无妨,我祖籍是沛县的,我自己是小地方的,后来才来的长安。”
二老爷心想你一个外地的,居然也敢管闲事,以为长安城是你家那小地方不成?
是长安城有名有姓的富家公子的话,二老爷还会顾忌,担心刚才对皇帝的大不敬的话传到耳朵里面。
是外地的那就好办了,等会偷偷埋伏在暗处,把这货解决了就行,另外他身边那小娘子,劫回家中做个妾,简直想想都觉得爽。
二老爷心中定下了主意,对刘贺也就没了什么客气,冷声道,“小地方来的乡巴佬,仗着有两个钱就敢给人打抱不平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界,这个庄子里面,皇帝来了都得靠边站,凭你也想出头?”
这话一说,他带来的一群男人跟着哄笑,都在嘲笑刘贺自不量力。
二老爷笑罢,脸一板,威喝一声,“李老头,再不把钱拿出来,信不信我砸了你这房子?”
李老头眼看情况不利,再是不舍,也不得不从身上摸钱出来,刘贺看他认怂,也知道他那是迫不得已,自己既然开了口,那就不能袖手旁观,既为了李老头的遭遇,也为了在太后面前露一手,伸手一拉,又把李老头扯了过来,“老人家且慢,我倒要看看,你不把钱给他,他敢不敢拆你房子。”
李老头一怔,看了看二老爷,又看了看刘贺,苦涩的道,“这位公子,您替我家老太婆医病,老头子已经欠您天大的恩情了,要是让您再搅进竹子这个事情上来,得罪了田老爷,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实话不瞒公子,我们在这里生活,不敢彻底得罪田老爷!”
太后看不下去,出声道,“可是你把钱给他们,你们怎么办?”
李老头叹口气,“钱没了,大不了日子外过得苦一点,总归能熬过去,要是房子都没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上哪再去起一间房?那时候只怕一家三口冻死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公子和夫人的好心,小老头记在心里,我也不能害了你们不是,田老爷在这一块势力很大,你们外乡来的不知道底细,容易吃暗亏,这事你们还是别管了。”
说罢,李老头一挣扎,从刘贺身边走出,拿着钱到了二老爷身边,举手奉上,手虽然举了起来,但是颤抖的手和落下的老泪足以证明他有多不甘和无奈。
“爷爷,这钱不能给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