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戎走出院子时,寒礼喘着气匆匆赶来,带给了他一个毁天灭地的消息。
“戎爷,不好了,夫人她……消失了。”
秦戎的瞳孔狠狠一缩:“你说什么?”
寒礼暗自咽了咽口水,声音里尽是愧疚。
“夫人之前抱着小姐的骨灰盒,说要给小姐找个合适的下葬地方,她情绪悲伤,想一个人静一静,下人们也不敢打扰,谁知一回头,她就不见了。”
话音未落,秦戎高大英挺的身材已经破门而出,寒礼自知心亏,赶紧跟上他。
少帅府后院有一处花园,那是白晚舟曾经初入少帅府的时候种下的花草树木,兵荒马乱的年代,为了安全起见,秦戎在浓密的爬山虎墙上开了一道小门,确保发生变故时逃生用。
秦戎赶到那处花园,漆黑的眸光望过去,靠近墙角的大槐树下,被翻开了一个浅浅的土包,他三两步过去,徒手刨开黄土,里面空空如也。
秦戎闭了闭眼睛,站起身轻车熟路的找到那面开过门的墙,扒开葱葱郁郁的绿叶,那个生锈的铁门“吱呀”
一声,开启了一道缝隙,静谧的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秦戎的心狠狠的沉了下来。
“顺着这条路,封锁整个容城,给我找!”
……
白晚舟再次消失了,今时今日的秦戎多么有权有势,甚至不惜封锁了全城,停掉了所有的火车,将整个容城翻过来找了三天三夜,可那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秦戎颓废的坐在她曾经躺过的床上,房间里的药水和消毒水味道还没有散尽,彰显着她曾经存在过。
寒礼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戎轻轻扯了一下嘴角,在跟他讲话,又仿佛自言自语。
“寒礼,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冷血无情,如果我一开始就选择相信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寒礼微微叹了口气,不忍道:“戎爷是被小人蒙蔽了而已,夫人当年就是太了解戎爷了,才选择了那样的理由离开,她存心骗您,您又怎会辨别出来呢?”
秦戎闭上眼睛,沙哑的嗓音回荡在整个房间。
“可我还是错了,错的彻彻底底。”
“我那么爱她,却不肯信任她,明明知道她不会做出道貌岸然的事情,却还是相信秋婉,把她关进柴房。”
“她怀了孕被秋婉伤害的奄奄一息,在最后一刻却还奋力为我挡了一枪,她那时,心里还是有我的。”
“可我却在她昏迷期间,听信谗言,害死了她的又一个孩子……”
秦戎深深嗅着床上丝缕微薄的她的气息,温热的液体悄然的从眼角滑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他此时此刻何止伤心,他的心早已经四分五裂了。
口袋里的白纸突然滑落下来,秦戎伸手接住那张纸拆开,泛黄的纸张上,是她娟秀的小字和大帅的印章,是那份见不得光的契约。
秦戎的眼皮突然跳动一下,脑海里涌出了一道可怕的想法。
印章,父亲……
是他带走了白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