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棺木一般的马车在女人们的注视下往往地离开。
“现在怎么办?”
其中一名女人说道,她有着蜷曲的褐色长发,精致的五官,她发问的时候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无助和惊恐。
马戏团的团长,那名肥胖的年长女人看着纷纷扰扰下着漫天大雪的天际,忽然有种被神抛弃了的恐怖,这场雪就像永远不会停止一样地下,明明是南方。
她抖着手握着锦布,哽咽了一声,艰难地说道:“走,只带上食物和贵重的东西。这场雪……”
团长的话音一落,这群女人仿佛被冰水浇了一身一般,彻骨冰寒。
她们虽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却也隐隐觉察到了诡异——三个小时前明明只下着小雪,三个小时后就足以积累半米高的雪?
众人无不惊恐地环视着四周的白茫,仿佛积雪之中藏着可怕的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口凝视着她们!
团长说的没错,马上离开,不带多余的负重!
没有女人转过身,仿佛不去看就可以让别人和自己忘记那个女人的存在。
“反正……她差点杀了大家。”
“是她自己不好,是她自己的嫉妒招来了魔物,与我们无关。”
一个个的眼中冷漠无比。
大雪之上留下一排很深的脚印,在一片白芒中,那个至今昏迷的“被附身者”
遭遗弃在雪地里。
半个小时候后,白色的雪地上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血液飞溅出来,流淌成了小溪,猩红的血在一片白茫中显得格外得诡异。白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惨败的尸体,一只黑色的兽张着血盆大口啃咬着其中一个女人的大腿,顿时,残渣伴着血珠。
那是一只由“自私”
滋生而成的噬心兽。
黑色的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雪地上,轱辘的车轮只在雪上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犹如看不见的鬼魂拖着黑色棺木马车行进一般!
马车内,殷随裹着毛毯缩在小角落里,他时不时拿眼睛瞄一瞄小景,发觉他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周身透着一股寒气。顿时,忍不住哆嗦。
“小……”
“哼!
“……”
殷随忍不住腹诽:这是间歇性狂躁症和持续性面瘫症综合发作了吧?
又沉默了半晌,殷景突然斜眼瞪了殷随一样,阴测测地问道:“你干什么不说话?”
殷随滴溜溜地转动着一双黑色的眼瞳,状似狐疑,又是小半响,终于想明白了,黑色的眼睛一亮:原来,“哼”
,还有“哦”
、“请讲”
、“继续”
之类的解释。
“小景。”
“哼。”
殷景哼道。
殷随顿时恍然大悟,果然,“哼”
与“哼”
之间是有微妙的区别的,翻译错误,将免费享受超大功效中央空调冷冻数小时不等的高级待遇。
嗯,这句“哼”
还是“请说”
的意思。
于是殷随一边组织语言,一边抬抬坐麻掉的屁-股。他道:“小景,你刚才消耗了挺多灵力,明明灵力还没恢复到充盈状态……不要紧吗?”
顿时,马车内的温度骤降,殷景的身边阵阵寒气溢出,他扯了扯嘴角,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