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房门关上,夏侯宸却没有动,而是依然盯着手中的密信。
床上,南宫钰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本想等夏侯宸上床后安慰他几句,哪怕他因为情绪低迷而要强要她,她也会默默承受,反正她本来就反抗不了。
而且,这个时候的夏侯宸是最脆弱的,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奉献自己,夏侯宸一定会记住她的好。
虽然心中是那么不情愿,但南宫钰早就想明白了。
其实在她答应成为夏侯宸的奴隶起,她就躲不掉了。
一次被狗咬,与十次被狗咬其实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唯一担心的就是孩子,如今她没了避子药,该如何才能不怀上他的孩子呢?
南宫钰想的出神,可直到她想的都要睡过去,夏侯宸却还是没有上床。
这种时候,她自然不能一个人在床上呼呼大睡,毕竟夏侯宸耽误行程是为了她,尽管她受伤也是为了帮夏侯宸挡剑。
但这种时候,已经没人会想到她是为什么受伤的了。
穿上衣裳,南宫钰用力在自己的大腿内侧掐了一下。
直到疼的眼中流下了眼泪,她才下床,走到夏侯宸面前,直接跪了下来。
“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因为奴婢,陛下也不会耽误行程,更不会……更不会连老王爷的最后一面或许都见不到了。”
她神色凄然,眼中带着盈盈水光,眼圈也早就红了,真真是我见犹怜。
夏侯宸低头,看着南宫钰自责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弯腰将南宫钰从地上扶起来,夏侯宸重新坐回椅子上,盯着那封密信看了又看。
“皇叔大限将至,就算孤赶回去也是没用的。其实孤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一想到皇叔真的离孤而去,孤这心里啊!还是有些不舒服。”
将密信握成一团,夏侯宸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他起身走到窗前,静静的看着天空中悬挂的孤月。
南宫钰甚少……不,几乎是从未看到过夏侯宸这般颓然过。
他一向聪慧过人,又勇猛无敌,所向披靡,任何事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就算他再能干、再强大,他其实也是人,而非神!
他无法左右人的生老病死,在亲人即将离世时,他也只能无助的站在一旁,缅怀他的过去。
南宫钰第一次看到了他的软肋,不过她心中却没有半分动容。
甚至还为自己终于现夏侯宸有软肋而兴奋。
南宫钰其实从来都是冷情的,在魏宫多年,她早已见识了世态炎凉。
若非有父亲小时候的那些教导,若非明白魏国灭亡后她与母亲也不会有好下场,她或许连战场都不会上,也不会替容齐那昏庸无道之人守护国门!
而今,夏侯宸悲伤,她或许能明白他为何悲伤,但却不会感同身受。
但这种时候,若是她听到夏侯宸所说的话后无动于衷,也是不行的。
可安慰之语大多无效,若是说不好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所以,南宫钰什么话也没说,她只是上前,走到夏侯宸身后,双手环上他精壮的腰身,从身后抱住了他。
夏侯宸感觉到了她的靠近,低头看着停放在自己腰间的小手,轻轻握在掌心。
女人的手很是光滑,摸着也很是舒服,只是有些凉。
夏侯宸转身,却见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头也未扎未束,自然垂在身后。
此时还是冬日,虽说房中炭盆燃烧着,但夜晚还是冷的。
看着她消瘦的身体和眼中浮现的担心,夏侯宸感觉心中暖洋洋的。
她直接弯腰将她拦腰抱起,在南宫钰的惊呼声中,将她放到了床上。
身下是软绵的被褥,明明该是舒服的,可南宫钰却觉得硌得慌,心中也是一片冰冷与恐惧。
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