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蔚被呛醒,她感觉眼皮好重,费力睁开时视线还很模糊,好半天才看清楚周围的景象,房间没有其他人存在,桌子上只摆着一只小狗木雕。
她喉咙干,想喝水,可半天也发不出声音来。她只感觉到身体瘫软,没什么力气,想了想还是费力撑起身体下了床。
苏蔚感觉到腹部的伤口作疼着,却还是强忍着,她唇色苍白,每一步都走极为艰难。
好在她终于走到了桌子边缘,缓慢倒了杯水,喝下去的时候才感觉缓过劲来了。苏蔚大口喘着气,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木雕,她站了几秒,还是把木雕拿起来,仔细看着。
小狗木雕很精致,一只狗坐在地上,咧开嘴角,看着就讨人喜欢。
“哎!”
客栈的房门突然就被打开,陌生的女人闯了进来,急忙接过她手上的木雕,“你醒了啊,喝药吧。”
苏蔚警惕看着她,防备地往后退了两步:“你是谁?”
苏蕴对她并不感兴趣,语气平平:“我是主子带回来的,主子让我在这里照顾你,另外一个人吃饭去了。”
“主子?”
苏蔚喃喃了句,“是我的主子吗?”
“你看着挺乖的,怎么乱动别人东西啊。”
苏蕴把木雕放在一旁,妥善放置着,“先喝药吧。”
苏蔚对苏蕴的身份还存疑,她低垂下眼,还是没动:“你叫什么名字,主子为何要带你回来?”
“我叫苏蕴,是主子赏的名字。我卖身葬父,主子便给我带回来了,问完了吗?喝药吧。”
苏蔚指尖摩挲着,她才说几句话就感觉到累,心中生疑的时候还不忘同苏蕴交流:“我要见另一个人,不然我不信你。”
苏蕴被她磨的没了脾气,扭头去把内侍叫李上来,内侍饭都没吃完就撂了碗,急急忙忙跑了上来。
“你醒了啊。”
内侍摸了下药碗,见还热着,便小心扶住苏蔚坐下,“先喝药吧,身体重要。”
苏蔚见到熟人才感觉到安心,她心跳的很厉害,颤颤巍巍把药碗端了进来,喝得干干净净。
内侍见苏蔚这模样,大概率是还没察觉到内力不对劲,怕是还以为是受伤的原因。
“这个是主子昨天带回来的,算是……”
内侍顿了下,“算是同你一样,都是贴身照顾的人。”
苏蔚视线重新落到苏蕴身上,她注意到这人手上有茧子,看样子也怕是个练过的,最后她的目光才移到那个木雕身上。
她还挺喜欢的,这不过不是她的东西,求也求不来。
“我知道了。”
苏蔚点了点头,她才醒一会儿就觉得困倦,撑着自己不睡过去,她问:“主子是不是马上要出发了啊,我太拖后腿了。”
内侍知道她要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主子没说呢,别着急。”
“你是不知道,昨晚主子得知你受伤,硬生生等到你安稳无恙才愿意去休息呢,所以别觉得自己拖后腿。”
苏蔚听进去多少内侍是不知道,只看见她点了点头,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内侍也不多说,她让苏蕴一起帮着把苏蔚扶到床上,人刚倒下去就睡了过去,可见累极了。
“你叫苏蕴是吧。”
内侍敛去笑意,转过身看向她,“小心说话,可别掉了脑袋。”
苏蕴多少猜到了宿禾的身份,她老老实实点头,把脏碗端了下去,内侍也跟在她身后,轻轻关上了门。
好让苏蔚安安稳稳睡一觉。
等苏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宿禾就坐在桌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
“醒了。”
宿禾轻投过去一个眼神,“你睡了好久呀。”
苏蔚撑起身体坐起来,她下了床,把鞋穿好后就想要起身,但实在力不从心,只能歉意地看向主人。
“没关系,你坐着好了。”
宿禾很大方谅解了她,她主动走过去,把匕首递给了苏蔚,“用孤这把吧,和尔潞那把放着吧。”
苏蔚慢慢伸出手接了过来,无论是按做工还是按质量,主人给她的这把都比不上和尔潞给她的,但她还是很小心的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