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裴兰芝一坐下,对上了老人的眼。
谢安老了,脸上的皱纹,阴鸷疲惫的神情,无一不是如是说明。
若要击败一个人的事业,先,先击垮他的生活。
这句话,是这位曾牢牢把控着下议院、上议院的政坛老毒瘤曾说过的话,他也是如此做的,他这一生当中,不知毁了多少人的事业和家庭。
“看来您的生活,还没被击垮。”
还活着,还活着到处恶心人,裴兰芝不无嘲讽,率先开口。
“看来你们裴家女人的尖酸刻薄,还依旧隔辈遗传。”
“过奖。”
“不说一声谢”
谢安一语双关,裴兰芝亦无回避“我没有要求过你帮忙。”
“但我帮了你的忙,这是事实,你想否认”
没有他的通气放手,她哪来的高票当选
7oo名下议院国会议员,他手里至少握有一半议员的票,没有他的点头,她有再大的能耐,再高的政绩又如何
“你还下令屠杀过无数的人,不少人因你而丧生,这也是你做过的事,按你的说法,是不是这也得算到的我头上。”
裴兰芝冷冷地道。
“尖牙利嘴。”
“你抬举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次没有把下议院当成你的后花园摆弄我不知情,但按我的想法,是你老了。”
“哈哈”
谢安大笑,鼻翼凶狠地张开。
不知死活的丫头
但这就是裴家的女人,血淋淋的现实摆在她们的眼前,也绝不认输,要战就要战到最后倒下的那一秒。
“看来,你不是来跟我道谢的”
谢安哼笑出声。
“你永远都当不起我们裴家人的一声谢,我来见你,是想用我这个身份来看一看你,”
看一看你这个老可怜虫,隔着椅臂,裴兰芝用生疏克制的语气道,“让你知道,裴明珠就是人死了,死去的只是她的尸体,她的遗志,就是再活一千年也依然活着,不像你”
她朝谢安冷漠地勾起嘴角,“谢前议长,被儿女憎恨的滋味如何”
谢安沉下了脸。
“我已经说完了,我还有人要见,你还有事吗”
表明了态度,话说完了,裴兰芝不觉得她还有留下去的必要。
“让你们承认一声我的帮忙就有那么难吗”
裴兰芝冷漠的语气,让谢安想起了当年她的绝决,他激动了起来。
“你觉得这是帮忙”
裴兰芝好笑,眼睛里充斥着无数的嘲讽,“你把持下议院多年,把一个寄托着民众公正的地方当成了你私人的地盘,你居然跟我说你操控国会是在帮我的忙谢安,我姑姑当年说你至少有一点好,有自知之明,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这个优点也没有了。”
“你真是臭不可闻,该腐朽了。”
裴兰芝拉开车门,抬下脚。
“你就不怕我把我给你的收回来,就像当年你姑姑下台一样,到时候你就知道是谁臭不可闻了”
“哈,”
裴兰芝下车,站在雨中轻笑了一下,讥俏地朝他翘起嘴角,“来啊,我等着。”
当她怕了当她的议长真是他给的
真是一个臭不可闻,身上透着尸气的老东西。
姑姑
您当年爱的那个男人,早死了,他身上已毫无值得让人怀念之处,您在天有灵,彻底把他抛下吧。
裴兰芝踩着高跟鞋,大步不停往前走着,一如她们裴家女性的道路往前走,往前走,不断往前走,在没有抵达终点之前,脚步绝不停歇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