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肇就在他父亲身边,冷眼看着,倒是阎卫了解老爷子的身体,立刻过来,伸手扶上了他爸。
阎佩衡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半空,一动不动,一言不。
阎卫翻出了阿斯匹林“爸,先吃颗药”
“不用,我很好。”
阎佩衡说。
阎肇说“既然您很好,就通知秘书室开证明,把来电转接关了”
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真相。
陶司令当然不可能是间谍,但是王戈壁转接了那么多年的电话,一声不吭,温柔而沉默的,悄无声息的欺骗着阎佩衡一家,这才是最残酷的真相。
偏偏她是阎卫的岳母,当初是为了孩子才办的,你还没法拿她当个刑事案件。
阎佩衡脑乱如麻,机械的应着阎卫的话“好。”
“您吃过早餐了吗”
阎卫又问。
阎佩衡机械的说“吃过了。”
“那您进屋躺会”
阎卫说着,把阎佩衡扶了起来。
阎佩衡对王戈壁抱的,目前除了不信任,还有困惑不解,因为不知道她的动机,不知道她为什么长达十年的,要转接自己的电话。
那可是从阎佩衡六十年代当兵以来,就一直并肩战斗的,老上级的夫人。
是他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
而米兰,则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孩。
再说米兰,虽说因为她私自动用小旺的钱,他骂过,但她承认了错误,归还了钱,阎佩衡早就原谅她了,所以阎佩衡还不解一点,为什么阎卫要跟她闹离婚。
就这,老人家得抓着儿子问一句“老二,宁破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到底为什么要跟米兰离婚”
陈美兰忍了很久,而且她向来也愿意更加同情女性,但这回她忍不下去了。
从上都到现在,虽说只呆了一晚上,但陈美兰又不瞎。
“二哥,二嫂一直嫌你没出息吧,是不是还跟你说,你看看老三俩口子,拿着小旺的钱也是自己赚大钱,就你没出息,要把所有赚出来的钱还回去”
陈美兰于是说。
阎卫没吭声,但别过了头。
陈美兰知道自己是猜准了,毕竟女人更了解女人,所以她又说“米兰还说你这辈子即使转业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只会让大哥在国外嘲讽,让我们俩口子在国内笑话你们,对不对”
阎卫缓缓摇了摇头,但依然没张嘴。
其实米兰骂的比这狠毒多了,不止一直离间他们兄弟的关系,甚至俩人有天睡到三更半夜,米兰突然于梦中一声嗤笑“苏文就是个笑话,傻了一辈子,活该被人欺负,她儿子阎卫更软弱,没本事赚钱,跟我姐夫比差远了”
阎卫当时正好醒着,在思念他娘,给气的提起拳头就准备要打米兰。
米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哭着求饶,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说梦话。
这才是阎卫最近如此垂头丧气,而且坚决要离婚的原因。
米兰是不肯离婚,可她也没想好好过日子,只是他说不出来而已。
他觉得自己于睡梦中,窥见了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肮脏的内心,而米兰对苏文的不尊重,让阎卫隐隐察觉,王戈壁曾经利用自己伤害过苏文多少次,那是他悔及一生,却说不出来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非离婚不可,为此,他宁可背上千古骂名。
阎家俩男人都在抱头叹气,阎肇却一直是冷冷的,见阎佩衡一直坐着不动,忽而问了句“父亲,隔壁那位王老同志,私自转接您的电话长达十余年,难道不需要控制起来”
阎佩衡下意识的说了句“她不过一个女人,能跑到哪里去”
阎肇紧跟着回了句“您要曾经对我母亲也有如此信任,你们的婚姻又怎么可能长达二十年,名存实亡。”
这是一道惊雷,劈在阎佩衡的头上。
出差三个月,在沈阳军区加班加点,熬更守夜的工作。
刚刚处理完工作回来,才回家十分钟不到,还没向司令员汇报工作情况。
一重又一重的惊雷,向着阎佩衡身上不停的砸着。
他有私人警卫员可以调动,阎佩衡还没懂阎肇这句话的意思,但下意识抓起电话,让毛秘书赶紧把警卫员派过来。
军人们执行起任务来当然迅。
这边阎佩衡刚说完,那边毛秘书就把人派过来了。
陈美兰遍寻不见圆圆,小旺和小狼几个。
这房子说是三房一厅,但特别大,要是普通的商用住宅,不说六室一厅,隔十个卧室都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