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别尘干咳两声,假装没听到小剑客的抱怨,只听见她言语一字一句,好像格外认真。
“前辈和门主都是很好的很好的人,同为剑客同喜长生鹤也同好甜食。这样的人不做朋友我才会惊讶罢?至于方才的问题。。。。。。我只是有些疑惑前辈会不会和门主有些亲缘关系,毕竟总觉得你们两个神情格外相似。”
云别尘闻言心中微惊,她这幅样貌是原身微调过五官后的样子,差别颇大,如不仔细端看是不会现相似之处的。
她和沈放舟相识不过堪堪半个月,伪装百年的一张脸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眼前剑客看破,归根结底——沈放舟究竟悄无声息地注视过谢归晚多少次?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情不自禁的目光罢?
云别尘轻轻抬头,她定定地望了一会儿沈放舟,这才开口:“可既然我与谢归晚的关系这样近,喜好这样相似,你就不担心,她和我曾经有过。。。。。。”
“门主说她从未喜欢过谁。”
沈放舟吹去羊排上的热气,咬了一口烤肉含含糊糊,语气却再自然不过:“所以肯定就没有啦,前辈你想调侃我干脆换个话题好了。”
很久也没有回应,云别尘默在原地,她和面前的剑客离得很近,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那双澄澈黑眸中的认真,谢归晚的一句话而已,她居然就这样记了这么久,也就再笃定不过地信了这么久。
原来真有人能这样毫不犹豫毫无顾忌地交付出完全的信任。
云别尘静在原地,嘴唇翕动几下,她忽然就想问一问沈放舟你究竟是怎样看谢归晚的呢,她忽然就想知道“自己”
与眼前剑客相处的更多,会是什么,才能让沈放舟。。。。。。
思绪戛然而止。
云别尘猛然惊醒!等等,她方才想问什么的?她方才是不是想开口?
白衣剑客立刻像猫一样警觉地竖起两只耳朵,她心
里咯噔一声心想这不太对(),她居然对眼前人生出名为好奇的情绪。
殷知慎当年也有与扶鹤险些决裂的时候1()1[()]『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当时亦曾拉着她借酒消愁。痛饮狂歌后黑袍剑客昏昏欲睡痛心疾,说当时我就不该好奇多问那一句。
谢归晚很嫌弃地和好友拉开一段距离,说哪一句?
殷知慎说每一句。
谢归晚当场就翻了两个白眼真恨不得把这个酒蒙子打昏带走。殷知慎却言之凿凿,说姓谢的你不懂,当你对一个人好奇的时候就是最后一次悬崖勒马的机会了。因为好奇所以你想知晓她更多,一旦你问下去那么你就完蛋啦,等过了好久好久再惊觉回,到时候你已经喜欢上她了。
云别尘心说事情不太对,也许是主魂的喜好影响所以叫她对眼前这个一知半解的剑客生出探究的心思。但是她最近言行似乎有些格外幼稚——这是该对一个晚辈应该说的应该做的么,她在扶鹤面前都没有哼一声故作矜持地别过头的时候罢?
云别尘郑重其事地思考了一番,将自己反常的举动归结为满脑子恋爱的主魂。
绝不能被主魂这样影响下去了。
云别尘马上抬头义正词严:“今晚我去车顶睡、你自己在车厢里待着吧。”
沈放舟:“???”
沈放舟茫然:“啊?”
前辈你有毛病吧???
然而开口已晚,眼前白影飘过,沈放舟便见云别尘已卷起铺盖干净利索地翻身上了屋顶,真是行动力一流。
“前辈。。。。。。”
“我睡了,不要来吵我。”
“不是前辈,你——”
“不要跟我说话。”
“等等前辈,我是想问——”
云别尘猛地从车顶上坐起猫猫怒视沈放舟:“你想问什么!”
“。。。。。。”
空气仿佛凝滞,半晌,沈放舟小心翼翼地举起羊排:“我想问您还吃吗?”
“。。。。。。吃。”
“哦哦哦,”
沈放舟赶紧把羊排送上去,语气很贴心“前辈你小心点不要溅上油。”
“。。。。。。呵,”
云别尘阴阳怪气道,“别关心我了,你去想你那好挚友吧。”
“?”
灵气将杯盏哗地卷走,沈放舟这才重新坐回车架上,她挠挠头,心说云前辈好像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有点莫名其妙了哈。
车顶很快就悄无声息,沈放舟也就没有再想那么多。这时已经快到午夜,她握着狮血马的缰绳,很悠闲自在地环看西州的风景。
明天,大概明天她们就能到佛寺了。如果能顺利得到尽穹苍,那么她就能很快和门主联系上了。
谢归晚、谢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