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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页(第1页)

木桩好半天才“哎哟~”

一声,四喜噗嗤一乐,原来是个人“哎~,你没事儿吧?好端端的在园子里蹲着干吗?”

四喜走过去扶起那人,“咦?你是?”

“四喜?”

“你?你,你~是~~春香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放假,作者强烈要求休息,暂时搁笔,4号更新可以吗?飚泪g

祝大家心情愉快,玩得开心!

那人确实是春香,几年不见憔悴得不像话。想当年,春香也是菁华殿上红人一个,娘娘跟前最得宠的侍女,时刻随侍左右,娘娘跟各宫之间走情儿送礼相互往来的,都是春香端个盘子扭着杨柳细腰,婀婀娜娜一路飘去,着实是菁华殿风景一道。现在的春香,脸色腊黄,瘦得只有皮包骨,哪有半点风韵?

犯了错处被判宫刑的宫女,地位等同于奴役,穿最下等的衣服,干最累的活儿,也是最不被待见的人。刚才是被罚了板著,哈着腰抱腿在那儿已经有个把时辰了,远远看去可不像个桩子似的?罚她的人可能把这茬儿给忘了,一直没叫她。别看春香站得挺得像那么回事儿,其实人早就晕过去了,四喜一踹,才“哎哟~”

一声悠悠醒转。“这不是说话的地儿,你随我来”

四喜趁人不注意,把春香领回混堂司,翻出药水擦洗伤口,打量着明天想法儿把人要到自己手下。

以前春香得意的时候没少照顾四喜,要不是因为和侍卫私通,指不定现在怎么春风得意、骄横跋扈呢!四喜问春香怎么混到这地步?那侍卫呢?春香就是流泪不语,看她两眼无神,伤心透顶的样子,四喜也不好再提。想必那侍卫不是自身难保就是已经跑了,有人管她,她也不至于这样。

现在京里说书的流行一个段子,就是秦将军白启的故事。号称不败战神的白启大将军,坑杀赵国降卒四十余万,后来被秦王冤枉至死。因他罪孽深重,所以被打入蓄生道,世世轮回,几百年后,一头牛在田间耕作,被晴空霹雳打中,击穿了肚皮,众人看到肚皮里四个大字写着“吾乃白起”

,这就是因果报应。

讲完白启,说书人必会加上一段儿时下的新闻“诸位看官,可知现在京中有一个奇事?与那白启相仿,某位大将军也是杀人如麻,炮轰平民无数,结果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捞着,下面的宝贝竟然被偷走了。话说那偷儿偷这宝贝为的是什么?难道是每日供奉顶礼膜拜?非也非也。难道是思慕将军的伟岸以此观摩?非也非也。你若问到底为何?我不是那偷儿,也答不上来,这一段儿您爱听就乐一乐,不爱听只当局是因果报应循环不息,将来教习自家小孩,也有证可举有例可查,人之初性本善,行善乃天道,若起邪念害人,你那小鸡子就要被狼狗叼了去~。”

这段书一说,再配合着讲书人鼻染上特意敷上的那块儿白粉,必会引起一阵哄堂大笑。一次四喜在茶楼听到这段儿也笑得不行,都说阉人无良,谁说的?要他说,说书人的嘴才是最刁最厉害的。

四喜笑得开心,玩得优哉游哉的时候,满禄心情却糟得很。

启兆确实有大将之才,能这么快的指挥铁骑营组织迅猛有序的进攻,确实出乎满禄意料之外。几次暗中传出的密令都如同沉入湖底一般,不见有什么反应,而李哲的弟弟李朱又找上府来,哭着请定远大将军帮忙做主,主持家产分割,而且兄长死得冤啊,得给他正名。

满禄头疼的看着李朱,不知道机灵骁勇的李哲怎么有这么个脑满肠肥不学无术的弟弟,除了吃喝嫖赌强占良家妇女,还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脸面本事,还好意思把家里那些糟事儿往外抖落,他也不嫌丢人。

话说启兆摆平铁骑营向满禄示了威,却也给天子添了堵。添堵不算,启兆还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白莲教与朝廷对抗,不仅占了地利人和,精良的火器也是让启兆极其挠头的事儿,启兆的大营时不时就遭受白莲教偷袭,集结兵力全面倾剿,对方火力又太猛,一场战事下来,只能势均力敌。到了山东四个月有余,仍然无甚进展,启兆终于把脑袋动到了白虎符上。

白虎符是宣德当年登基后赐予他调度兵权的凭证,那时太后首辅相互勾结、内忧外患,朝堂混乱、皇位不稳,三个弱冠少年围在一起,抽出腰中佩剑,三把剑在空中交结,锋芒交相辉应“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信誓旦旦言犹再耳,但是今非昔比呀,启兆不由得叹气。

祥王爷再糊涂,也知道宣德本性多疑善猜疾,他也知道为什么启人一直留京,而自己长期驻外,一年见不上几次,多少能猜到些宣德的用意,宣德宠启人是原因之一,其二,虽然都是兄弟,毕竟一奶同胞近些,宣德希望他们来往少些而已。所以,何远吉战事紧张到致书告急,启兆也不敢用白虎符,但是,现在,局势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啊!铁骑营内部颇有怨言,部下人心也渐渐涣散,白莲教如若再拿不下来,回去以后宣德的脸色定然不好看,启兆不知道那仆役没敢供出他的事儿,以为自己击毙李哲一事,宣德必是早已知情,现在又无功而返,颜面如何放得下?没什么本事却做掉有能耐的李哲,怎么看怎么像妒嫉成疯的小人,自己必然成为轩辕王朝一大笑话,满朝文武私下里会不会议论他是草包王爷?越想越气恼。

糊涂的启兆啊,不仅行事张狂屡屡犯了皇上的忌讳,恨得宣德牙根痒痒,还跟鬼头鬼脑的满禄杠上了。所以满禄上书宣德的时候,宣德确实是有些动摇。你只当你那兄长念着打虎亲兄弟的情份,定然不会杀你?孰不知他正在为找借口而费尽思量。

宣德扫了两遍奏折,斜睇着满禄,沉吟了一下,忽然破口大骂“咄,你个胆大的忤逆。刑不上大夫!你这算怎么回事?你们私下的恩怨不要搅到政事里来,虽说是我兄弟,可你也是我外甥,一碗水寡人端得平,你不必这么急着赶尽杀绝”

满禄心里暗笑,明明是你暗示过的,还演这戏累不累?不过是让我背锅罢了,直说啊!虽然不满,也沉声回道“圣上息怒,实是证据确凿,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是皇亲可也不能姑息。为臣亦知圣上宅心仁厚,才出此下策,不过是为圣上求得‘放心’两字,毫无芥蒂岂不是更美。臣实是为圣上着急,绝无私念。”

宣德沉吟了一下说再议吧!拿起笔又放下终是没有圈阅。

启人一走半年有余,四喜日子过得清闲自在,时而寄去的仕女图启人也夸赞他进步颇多。而满禄,似乎对他的执念愈来愈少,晚上再没进过猫耳胡同的院子。启人刚开始走的头两个月,四喜总支愣着耳朵拄根擀面杖熬夜,听到猫头鹰叫都能吓出一身冷汗。也不知道是那像影子似的人真起作用了还是定远大将军太忙,再没见满禄进过这小院。

总之一直挺安稳的,偶尔在宫里遇见,有那么几回,趁着无人,满禄会隔着衣服在四喜胸口摸上两把,要不就是拉着四喜的柔荑摩挲个够,再拿到鼻子底下闻闻,抬起一双鹰隼般的眼神别有用意的把四喜盯出一身冷汗,除此之外再没什么过份的骚扰,让他心有戚戚一阵后就能平静对待。再交待差事四处巡视的时候,身边亦会带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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