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东微微摇头只当答复,心里却焦急。平日骆子路都不见踪影,今日便象是落地生根似的,又留在房里,没有离开一步。
这人总是叫人不顺心。
直到方冠晴回来,陈向东依旧觅不得空档向其询问一二。
可是他心里头却执念于此,管不住自己的思绪……幽幽的往事以及至今还留在莫府的母亲。
他执意离开的那年,原本欲带着母亲一起离开,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走。
事实上,在莫祥麟死后,一切都应随风而散,他根本就不怪她。年青时的美貌也早已因为痛苦和愧疚而衰老不堪了。
她不敢面对自己的儿子,陈向东一直知道。过年过节时,常常收到她寄来的亲手缝制的衣服鞋袜,可是这许多年来,他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她……
这一天,陈向东想起了许多许多的往事,甚至某些隐藏在心底的深处的东西也被掏了出来……那些在莫府的所见所闻和亲自经历过的诸多惨事……
泪水不禁慢慢的模糊了视线……的
一样温热的东西贴近了他的脸,是骆子路的嘴唇……缓缓的吻去了他脸上的每一滴眼泪,温柔的,呢喃的叹息:“东弟……我该拿你怎么办?”
的
陈向东浑身一震,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任泪水急聚奔流,在他沉浸到睡梦中的前一刻,他依稀想到,难怪这次骆子路看到他流泪也没再骂他了,因为他现在是付明光啊~
原来是这样……
他终于是还是追过来了。
既然捅破了这层纸,陈向东在面对骆子路或者应该说是付明光时,胆子立刻壮了万倍。
想想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怀疑,世上怎么有如此相像之人,但是这个所谓的骆子路对他所做的种种恶行,那是付明光绝对做不出来的。
以为天大地大,世上之事无奇不有,更何况只是相像而已,却原来还是一场笑话。
付明光是打算戏弄他么?
事实上,有很多的迹象,他视而不见。
他一直在欺骗着自己,他不愿意承认而已。所有的体温,气味,感觉都是那样的熟悉。但是骆子路所呈现的两种不同的面貌真是天差地远,这也是陈向东一直不敢确定的原因之一。
究竟哪一个才是付明光的本性呢?
付明光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原来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是真的不能了解,还是从来没有试过去了解?
他们夜夜同床,骆子路都以礼相待。想以前,付明光表现的如此温文,虽没有夜夜春宵,但是他知道,付明光并不是一个冷情寡案之人。陈向东可不认为,这许多的日子,付明光能忍耐的住……
但是,有时那黑暗中的视线炙热的让陈向东浑身颤栗,心脏怦乱狂跳着,这个骆子路何时会向他伸出魔爪来。
可是陈向东的担心是如此的多余。
骆子路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碰触他的。陈向东的身体赢弱的仿佛如狂风巨涛中的一片孤舟,随时都可能翻覆。
他是如此的深爱着呵护着他的东弟,只盼着抄上千卷万卷的金刚经以佑东弟能平安康健一生,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只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损伤陈向东的性命呢。
骆子路想起曾大夫的话:“行房啊……大人你若是为陈相公好,近日绝对不可以……大人以为陈向东真的只是损伤了肾脉么,他年幼之际服用大量的催情药物,已经伤及了他五脏六腑,我敢肯定,他定有性命之忧。后来定有名医为他诊治,而细心调养才有几年平安的日子过。但是他遇到大人之后……恐怕就……”
的
“那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
骆子路突然感到担扰,想起东弟忧伤的脸容。他又如何不知道东弟的痛苦,那是身为一个男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