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挽清风,轻染浮华梦。
是谁指腹划动心弦。
是谁野性温柔蚀骨入魂。
是谁展露似海深情在他耳边轻声说本君娶你。
梦醒,双眸如含水。
四周空荡,他衣着整齐躺在榻上,四周没有痴缠的痕迹,梦中抓碎的床单完好无损。
是梦吗?为何如此真实?
卫陶捂着心口看向屏风后空无一人的软塌,眉宇间,疑雾弥漫。
低头一看,昨夜那张红黑色的床单不知何时换成了青白,思绪再度混乱。
揉了揉眉心,他下榻起身,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背后传来一阵刺刺的酥麻,一个踉跄跌坐在床沿。
休息片刻方才再次起身,他走出大殿四处走动。
望见一缕烟雾,快步走向竹林。
卫陶远远的就看见火光,在往前走他看见了一抹身影。
两度出现在他梦中的身影。
一见他,耳边就回荡起一句不太真实的话,卫陶,本君好喜欢你。
本君?不是只有陛下才能自称本君吗?
梦里的人究竟是谁?
卫陶摇头,晃走了凌乱的思绪,他依着竹子,驻足远望。
远处的火光逐渐变弱,火中物化成灰烬,凉风吹走了尚未燃尽的一节红黑色绸缎。
樊令回眸,两人不经意地对视。
这一刻,这一眼,时间仿佛停止。
竹林里,两人远远相望,触及到彼此的灵魂,望穿了一场绝恋,一段繁华,一世情缘。
翠青竹叶追风飘起,起起落落的飘向四面八方,一片两片地拂过两人眼前,落
在双肩,盘旋一圈两圈。
“殿……殿下怎么这么早……。”
卫陶率先挪开视线,比以前多了几分慌乱与心乱。
他不知该如何直视自己,梦里他们如此热烈,他接受了最真挚的心意,献出全部。
可是那终归是梦,那只是他潜意识里的一厢情愿。
现实又怎会有那样的事,不过是他自己的梦罢了。
我果然是个变态,竟然……。
卫陶在心里鄙视了自己,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自从在梦里献出最深刻的那次之后他就无法掩藏自己的真实心意。
可他的这种心意不能被发现,不然会被当成变态,他不想被樊令讨厌。
樊令漫步过去,视线将卫陶牢牢锁住,每一步都踩着无法诉说的蚀骨深情。
他靠近之时,每走一步,卫陶的心就加速一下,把头低的更低,心慌意乱。
“热醒的,出来凉快凉快。”
樊令平淡的回了一句,实则话中有话。
“这样啊……。”
卫陶低头回应,语气飘忽不定,点点羞臊藏于眼角。
炎炎夏日说被热醒合情合理,可卫陶忘了,他曾给过樊令一件斗篷,那件斗篷能让人在任何环境都能让人保持平常的体温,不觉热寒。
真正让樊令热醒的不是天气,而是人。
一个藏在他心尖的人。
“回去吧。”
樊令转身朝向寝殿走。
“好。”
卫陶低头跟着,他的视线一直朝下,快要回到桦漓宫时樊令在转角处转身,晨风刮起了他的衣摆,眼
尖的他看见了一记小块污渍。
那污渍是很淡的白色,在黑色的位置有些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