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令扫了一眼,发现是罗经王的侍卫,余光往后瞥了一下。
他假装没看见,悠哉悠哉的转过身,假装给卫陶整理额带从而用那宽阔的胸膛挡住卫陶。
直到那些侍卫走远樊令才转过身上马车。
夜幕渐至,马车驶入宗都城。
马蹄缓踏,两匹枣红色的骏马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皇宫前进,在皇宫门口发出低沉冗长的嘶鸣,伴随着几口白气。
车轮在地板上碾出笃笃笃的声响,调子单一,让人听得昏昏欲睡。
卫陶在药物的作用下瞌睡了一会,醒来后还是神清气爽,他脑海里全是李御医说的关于大祭司的那些事,他的思乡之情也因此被激发。
“皇子殿下!”
卫陶突然笑开颜,朝樊令兴奋的呼唤。
樊令从容的翻阅书籍,语气平淡的回道:“什么事?”
卫陶激动的搓搓手,“皇子殿下说我伤好了就带我回父亲大人那里,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樊令闻言,手指夹着一页纸,迟迟没有翻过去,他眸光流转,假装毫不在意,“等你好了再说。”
“哦……。”
卫陶的笑意逐渐凝固,失落落的哦了一声,他轻轻的触碰自己的额头,感觉痛感消失的差不多,以为回去也只是这一两天的事,也不再着急。
马车驶入皇宫,缓缓行驶在宽阔的通道上。
忽然,迎面转角处传来一道清脆的铃声。
卫陶听见这道铃声的第一反应是正襟危坐。
紧接
着转角处转出一架奢华的大气的轿子。
“吁——”
侍卫言明手快的勒马,轿夫也躲闪,但双方还是撞个正着。
“怎么回事!”
轿子里传出一道浑厚有力的训斥声,听声音里面的人应该有三十出头。
罗经王!
卫陶听到罗经王的声音额角顿时冒出冷汗,坐立不安。
他一直以为樊令不知道他在帮罗经王做事,他也以为是因为这层原因樊令才会给大祭司颜面照顾他。
卫陶担心被樊令知道他跟罗经王有关又会将他打入地牢,心一下就慌了。
罗经王被撞的头顶起包,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到别人向他赔罪,顿时下轿大发雷霆,“哪个不长眼的!撞了本王还敢如此嚣张!”
罗经王体格魁梧,十分硬朗,胡子浓密,面容孔武有力,不怒自威。
他的嗓音很是洪亮,这一咆哮,整个通道的人都听得见。
“皇叔怎么这么大火气?”
樊令等罗经王咆哮完了才不紧不慢的从马车上下来。
他手里拿着酒樽,优雅的摇晃,神情威严中带点慵懒,气势却丝毫不输罗经王。
当年他并没有带卫陶出宫所以没有遇上罗经王,如今的相遇跟当年有些出入,不过樊令的应变能力很好,丝毫不慌。
罗经王一见到樊令,怒火百倍燃烧,看向樊令的眼神由普通的不满变成带着恨意,分外骇人,“樊令!又是你小子!竟然敢谋害本王!好大的胆子!”
“皇叔可别乱扣罪名,明明
是皇叔的人走路不长眼撞上本皇子的马车,怎么怪起本皇子来了?”
樊令悠哉悠哉的喝酒,语气不咸不淡,但却给人一种很强势的压迫感。
轿夫们不仅不敢反驳还齐齐跪下向樊令磕头谢罪。
卫陶在马车里也是提心吊胆,他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动不动,手心的汗已经弄湿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