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陶呆坐在地,两眼空洞无神,脑海里想的不是墓志铭,而是遗言。
樊令以为卫陶不知墓志铭为何物,好心的说道:“本皇子代劳如何?”
他的语气很轻,完全用的是商量的语气。
可是卫陶却理解成另一种意思,他怕被樊令血溅当场,一脸憋屈的感激,“多谢皇子殿下,我虽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还请殿下将我生平功绩给写上。”
樊令不解,“为何要写你的功绩?”
卫陶眼里晃着水花,呆呆的问道:“我的墓志铭难道不是写关于我的?”
樊令皱眉,“谁说要写你的墓志铭?”
“那是谁的?”
“金鱼,你不是说要给金鱼风光大葬吗?”
“啊?金鱼啊?”
卫陶弄懂真正的意思后舒舒服服的疏松心口的浊气,刚刚那一下可把他吓得不轻,他连遗言都给想好了。
卫陶脑袋再次灵光,飞快的接话,“那就写金鱼之墓,金鱼,十一皇子养之十余年,生前安分守己,不曾有过,庭决二十一年,三月,遇珑垠,卒。”
樊令默默的写下卫陶的话然后叫来侍卫去安排刻墓志铭一事。
侍卫们也都知道樊令很看重那条金鱼,知道要给金鱼办丧事后也没有觉得此举疯狂。
午后,樊令困倦,在软塌上休息到晚上。
卫陶已经将冰封的金鱼解冻,趁樊令还在熟睡他又偷偷的溜出皇宫去了罗经王府。
罗经王见卫陶怀里好似抱着东西,顿时大喜,“果然还
是你有本事,快将樊令那小子的金鱼拿给本王看看!”
说着,罗经王已经拿起了粗厚的鞭子,准备发泄积攒已久的火气。
“王爷请等一下。”
卫陶抬手阻拦,然后在罗经王鞭打不到的位置将鱼骨展现给他看,劝道:“那天挖鱼被十一皇子的侍卫发现,我一时情急用了秘术,这鱼已经只剩骨头,王爷不必再动手。”
卫陶的话有八分真,有眼力的薛侍卫也辨不出他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罗经王听完非但没有消气,还怀疑卫陶根本没有去找金鱼,“你休想用别的鱼来糊弄本王!这绝对不是樊令的金鱼。”
薛侍卫扫了一眼,目光有过一阵阴冷,随后如实禀报,“王爷,这的确是金鱼。”
罗经王听了薛侍卫的话火气明显收敛,但还是不满,“你弄成这样本王如何解气?让你挖金鱼,谁让你动手了?”
卫陶客套的安慰,“王爷请息怒。”
罗经王跺跺脚,想到樊令看见金鱼死士的模样很快脸上浮现阴险的表情,“这鱼是怎么死的?”
“被十一皇子的手下杀死的。”
“杀死?哈哈哈哈——这金鱼死的时候樊令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大怒发狂?”
想到樊令暴走的模样罗经王的火气顿时消了一些。
卫陶回想当时的情景,很诚实的摇头,“好像没有,没感觉他生气。”
“不可能!”
罗经王笑意骤失,拍案而起,“那小子很重视这条金鱼没理由被
弄死还不生气。”
卫陶被罗经王吼得捂住耳朵,依旧很坦白,“十一皇子的确没生气,还烤了吃了。”
此话一出,罗经王和薛侍卫都惊呆了。
薛侍卫拿起鱼骨闻了一下,回头神色凝重的朝罗经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