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说惋惜姜姑娘,确实不该。”
梁宴北微微皱眉,一脸忏悔之色道,“我与姜姑娘非亲非故,也并未有半点爱慕之心,是以不应该说惋惜。”
温禅的情绪果然去得快,渐渐平复,好奇问,“不是惋惜,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她的任何遭遇都跟我没关系。”
梁宴北抬手握住他的两条胳膊,轻易的给拉起来,又捡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院牌,动作轻缓的放入他的手中。
“我只关心殿下的事。”
他说这种肉麻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相当自然。
倒是温禅耳根一热,把院牌握住重新塞进袖子里,后知后觉方才有些无理取闹,呼一口热气勉强做解释,“姜月缨其人……不值得惋惜。”
她是个无情背叛温禅的狠女人,前世温禅为了保住颜面,硬是对外宣布姜皇后病逝,替他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
一想到这事,他就一脸冷漠,“前世因,今世果。”
梁宴北觉得他越来越听不懂这位九殿下的话了,“什么因?什么果?”
“你少哄我,你就是色迷心窍,我才不信。”
温禅冲他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梁宴北悔不当初,就不该一时嘴快,夸了姜月缨。
他追上去,落后小半步跟着温禅,“我方才都是肺腑之言,绝没有半句哄你。”
温禅不理会,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个弯。
那笑容像是偷吃到了糖的小孩,纯粹干净,蒙着日头洒下的一层金光。
梁宴北瞥见这个笑,双眸一弯,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哎——九殿下!”
两人一前一后正走着,突然一声叫喊传来。
钟文晋欢乐的跑来,满眼期待,“如何?是不是甲五?”
温禅停住脚步,微微点头。
钟文晋笑出声,“哈哈哈,我就知道,九殿下英勇神武,果然不负众望!”
不负众望的进了甲五堂?温禅有些哭笑不得,不知是不是该接一句“过奖”
?
梁宴北忙出来主持正义,“殿下是发挥失常才进的,你以为都像你,长了个人身猪脑袋吗?”
要是换了别人,钟文晋早就炸毛了,可对象是梁宴北,他只好咽一口气道怒道,“……我也是发挥失常!”
“你要是发挥正常了,只怕连甲五都进不了。”
他道。
“你!”
钟文晋气得鼻孔都粗一圈,想着自己打不过他,硬生生把气压住,“我记得梁公子是甲一的吧?来这边做什么?”
“殿下出来此地,不识地方,我送他去甲五堂。”
“那现在不用了,正好我带殿下去。”
钟文晋拉起温禅的手臂,冲梁宴北笑得一脸灿烂,“长了个人身人脑袋的梁公子请便。”
梁宴北高举“主持正义”
的大石,狠狠砸了自己的脚,眼看着钟文晋拉着人离开。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觉得心中不是滋味,暗骂钟文晋一声小兔崽子,又冲着甲五堂的方向走去。
钟文晋拉着温禅走了一段,便松了手,气道,“殿下,梁宴北这厮坏的很,别看他整日笑得一脸和善无害,其实颇不讲道理,看不顺眼就骂,骂不过就上拳头,跟街头的二痞子一个样!”
温禅觉得好笑,心想可不是吗,前世动不动就把你揍得鼻血横流。
“分明是梁书鸿是堂兄弟,怎么两人差那么远?”
他小声嘀咕。
温禅觉得自己可以解答这个问题,“谢公子跟你娘还是姐弟,你觉得谢公子像你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