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无法无天啊。”
温禅感叹一句,五月岛与外地隔绝,算是一个独立的地方,就算是有心管理,也做不到完全镇压。
且极乐城有城主的存在,衙门的作用更是形同虚设。
“那你可知方才唐门的人为何与姚家人起冲突?”
梁宴北坐在桌角,腿随意的搭在凳子上,从怀中拿出一包蚕豆,慢悠悠的吃着。
“姚二公子是出了名的爱美人,这极乐城中大半美人的床榻他都睡过,方才那些唐门的人在用膳,姚二见其中一姑娘貌美,眼睛一直盯着,哪知那姑娘脾气不善,当即拍桌而起,大骂道要瞎了他的双眼,所以两方这才打了起来。”
唐门那姑娘的暴脾气,温禅作为受害者之一相当有体会,他下意识吸吸鼻子,尚有钝痛。
“姚二心肠狭隘,瑕疵必报,明日定会带人再来客栈找几位的。”
掌柜在一旁幽幽道,“我这小地方,可禁不住砸第二次。”
单柯心领神会,“掌柜你放心,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若是他们找上门来,你只道不知去向就好。”
又聚在一起聊了一会儿,不少人都表示夜深要去休息了,没睡好的单柯和谢昭雪率先回了房间。
书画则不愿再与钟文晋换房,非要守着温禅睡觉不可,然而钟文晋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到原来的房间,嚷嚷着要三个人挤一间房。
梁宴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了左右为难的温禅一眼,不经意道,“不若温少爷与我睡一间?我睡相可安分了,不会吵到温少爷的。”
听了这话的温禅身子一僵,继而幽幽的看他一眼,“梁公子凑什么热闹,快些回去休息吧。”
梁宴北睡觉其实并没有那么老实,他爱说梦话,一嘟囔就是一大堆,虽然不吵人,温禅也不讨厌。
他耸了耸肩,也没再坚持,笑道,“那温少爷好好睡一觉,明早再见。”
温禅从鼻子里挤出一个音做应答,目送梁宴北上楼之后,一回头发现钟文晋还在与书画争辩,前者脸红脖子粗,后者则是有规矩有礼节,可至始至终都谁不愿让步。
“行了,莫要在吵了,既然你们都坚持,那咱们仨就挤一间房,大不了也就是多加床铺盖。”
温禅夹在中间平息两人的对峙。
其实他也想让钟文晋与他睡一间,只因之前看他解开胸前的纱布时,那伤口虽然结痂,但当中还泛着红肉,且纱布也脏兮兮的,正好司徒舟兰方才给了他伤痛药,给他换个纱布上点药,多少也有些用处。
想着,温禅就去找掌柜要了纱布,把两人都喊回了房间。
回去之后温禅好说歹说才劝钟文晋脱下衣裳换纱布,书画见了他身上有伤,也并未作出吃惊的神色,甚至主动请求给他帮忙。
待温禅去了外衣脱了靴子之后,钟文晋的伤口也换上了新的纱布,摆了一层铺盖在离书画不远的地方睡。
灯熄之后,温禅很快就进入睡眠,不知道是不是梁宴北这两日与他关系近了一些的原因,这夜他竟然做梦梦到了他。
梦中的梁宴北是较之现在而言要更年长一些,身姿挺拔,英俊潇洒。
他胜仗归来,皇上派他去武学馆做掌教,教年轻公子学习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