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守阁里军机重重。
“小寒,你去仔细查查清翎坊。一日之内我要知道所有关于它的资料。所有人和事,一个都不能落下!”
欧阳城冷声吩咐道。
“属下领命!”
小寒急闪身奔出了清平王府。
“二哥,怎么突然查起清翎坊了?难道是为了雪竹姑娘?”
欧阳煜不解地问道。
“雪竹姑娘?”
欧阳城好像被惊醒似地想起那日在雪竹姑娘身上闻到的蔷薇花香,昨天那女子身上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蔷薇花香,这绝非巧合。难道她是在故意告诉本王她的身份?
“二哥,你想什么呢?为什么要查一个乐坊啊?”
欧阳煜看欧阳城呆,忍不住又问道。
“昨夜有人前往水云间行刺于我。”
欧阳城冷冷地说道。
“行刺?二哥,你有没有受伤啊?”
欧阳煜很紧张,关切地问。
“我没事。最终她不仅没有行刺我反而救了我,给我消减了不少疼痛。”
欧阳城若有所思。
“啊?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是去行刺而是去救你的?二哥,谁会在你顽疾作时跑去水云间救你?该不会是雪竹姑娘吧?你查清翎坊!不对,之前从未听闻雪竹姑娘会医术啊,而且她为什么要去救你?会不会是美人计呀?”
欧阳煜觉得不可思议地抛一串问题。
“应该不是美人计,昨夜那女子浓妆艳抹的。是不是雪竹我目前还没确认,只是怀疑。”
欧阳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每月十五顽疾病,有心之人,稍作打听就会知道,不足为奇。但是能准确查出我去水云间的人,不简单!至少欧阳萧他们就没有派人去刺杀,这么好的机会……”
“如此这般说来,那清翎坊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欧阳煜接过话头。
“嗯,上次雪竹的态度就让我有些疑惑。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查清楚,我敢肯定清翎坊绝不只是一个乐坊那么简单!”
欧阳城目光灼灼。
初夜时分,小寒回来了。
“王爷,据查这清翎坊是近几年突然崛起的。几年前坊中老鸨卷入一场人命官司,便打算将这清翎坊清算倒卖出去。后来几经周折,清翎坊被多次转手,老鸨锒铛入狱。再后来不知被何人收购,并从江南重金聘请了一批琴师棋手,重新挂牌营业,而且据说花了一大笔银子把当年的老鸨从牢中捞了出来,继续掌管清翎坊。此人从未在正式场合露过面,似乎只与老鸨单线联系。”
小寒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有点意思,那老鸨的嘴撬不开?”
欧阳城眸色微寒。
“老鸨是个老油条,软硬不吃。她似乎并不怕我们找她麻烦,她背后的势力肯定不简单。”
小寒老实地回答道。
“嗯,还有呢?”
欧阳城淡淡地问。
“前年难民入京,清翎坊施粥放粮,还在街角建房搭铺,救济难民。六月中旬的时候,刑部侍郎的嫡子在清翎坊看中一名琴师,欲强占为已有,与清翎坊生激烈冲突。当时侍郎嫡子极其愤怒,扬言要掀了清翎坊,让它在京城无法立足。可是后来结果却出乎意料,事情好像不了了之了。数月之后,刑部侍郎因贪污受贿遭朝廷革职查办。自从,便无人再敢为难清翎坊。”
“难怪……”
欧阳城静静地聆听着,若有所思。
“清翎坊里的女子都只卖艺不卖身,而且全都不是奴籍。”
阿寒继续说道。
“你说她们都是良民?那她们为什么作如此营当?”
欧阳煜很吃惊。
“她们都是自愿献艺,清翎坊的主人并不强迫她们待客,席的“十二朵金花”
都可以自己选择客人。而且据坊内人透露,她们收到的礼金、礼物都不用充公,归她们自己所有。但是坊内管理极其严格,她们不可以以任何方式向客人索要或者用任何手段夺取他人财物。一旦违规,后果很严重。十二朵金花都是以花命名,每一年换一次,如果坊中有学徒技艺人,可以自荐或她荐。每年年终坊中都会有一个花魁争夺赛,拼才艺,讲学识,每个人都有机会当花魁。这二年,雪竹姑娘一直独占鳌头。”
“闻所未闻啊,二哥,这背后的人很擅长把控人心,应是个老谋深算之人。”
欧阳煜沉思片刻,郑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