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然后他低下头,感觉眼前有些模糊起来,就更加不能再抬起来,于是拼命吃饭,夹着眼前那碗菜,也不知道自己吃下去了什么。
他吃得飞快,几下吃完就道:“我饱了,我先把碗筷拿到厨房里去。”
“没事,放着就好。”
沈清这样道。
陈颐也没听她的,只是站起来往厨房里走,他放下碗筷,找来杯子接水漱了漱口,然后顺手洗了杯子,才走到客厅对唐尧和沈清道:“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着急的单子没有完成,时间不早了,我必须要赶回去。”
唐尧望过来,陈颐却没敢看他,说完又丢下一句:“你们继续吃吧,不用管我。”
沈清一愣,不由站起来看着陈颐,陈颐冲着沈清露出一个微笑,转过身装作平静地走向院子,沈清这时低低地问唐尧:“唐先生……”
唐尧静了片刻,只道:“没关系,他有事就让他去忙。”
陈颐逃到自己的车里,抖着手将烟取出来,点燃之后深吸了好大一口,才感觉颤抖有些平复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体的反应永远比大脑的控制力要快一步来到,让陈颐根本没办法抵挡。
那一幕沈清对唐尧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他明明知道很多事是不能勉强的,也明明清楚只要能再见到唐尧就已经是自己的福气了,那他到底还想求什么呢?
陈颐疲惫不堪地趴在方向盘上,却又意识到不开走会被唐尧察觉,便勉强打起精神来,将车驶离院落。
受伤的话,他也应该自己舔舐伤口,而不是表露在唐尧的面前,更何况,唐尧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病入膏肓
陈颐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来,他头疼欲裂,呼吸灼热,拼命咳嗽,一起来就头晕目眩,于是索性就躺着,连水都懒得起来喝一口。
手机响了不知道第几遍,陈颐被铃声闹得头更疼了,但按掉又响起来,锲而不舍,他最后只能接了起来。
“陈颐?”
迷迷糊糊中,陈颐还是听出了唐尧的声音。
唐尧……
他好想跟以前那样叫他的名字,却又担心病中这一叫就把自己的心思全暴露出来。
“咳……咳……”
陈颐控制不住地咳嗽,他将手机拿远一点。
“你病了?”
电话中的声音时远时近,陈颐听得模模糊糊。
“……没什么……”
“陈颐。”
“……嗯……”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
唐尧的声音听起来好着急,又像是在生气,他记得他不喜欢唐尧生气,唐尧生气多半是因为自己惹了他的缘故……
“……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陈颐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他在哪里?他用力想了想:“……我……在……琴房里……”
“你把地址告诉我。”
“……地址……”
陈颐费力想,可脑子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大用。
“那你告诉我你的琴房在哪条路上?”
唐尧再度问来。
陈颐记得自己依稀报出了路名,然后那一头电话就挂了。
陈颐扔下手机,继续躺着。
过了不知多久,他感觉到似乎有人在喂他喝水,他烧得厉害,也渴得厉害,于是“咕咚咕咚”
一口气喝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