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好。那就好。我娘没有教过我闺房之事。"
何雁慈惭愧低头。
"
我能看出来。"
谭渊挠挠头,"
你识字多不多?"
"
还好。勉强认识几个。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嫁人生子伺候夫婿高堂才是正道我爹爹那么说的。"
何雁慈说着说着看谭渊脸色不对,慌忙补充。
"
别听他那些狗屁言论,闺房之事我会慢慢教你。"
谭渊摸着下巴,心说这么一来也很好玩呢。
洞房花烛夜就这样过去了。何雁慈正式开始了在谭渊家的生活。谭渊果然按照诺言,一直睡在船上,没有和何雁慈同床共枕,而何雁慈也保持着未出阁女子的装束,发型也没有换。她到村子里去买米,看到其他人家的已婚女子都是妇人发型,问谭渊自己是否应该换过来,结果谭渊说那些不好看,这样蛮不错的。
不错么?他是在夸自己吗?何雁慈对着铜镜呆笑着,因为谭渊那句不像是表扬的表扬而开心。她伸手拿过铜镜,用布小心擦拭着。这铜镜是婚后第二天谭渊卖了鱼后去买的,不仅仅买了铜镜,还有一些胭脂水粉。她闻着那些胭脂水粉的味道似乎和妹妹何雁琳用过的差不多,便知道价值不菲。她劝说谭渊不要为自己这么花费,结果谭渊说自己的妻子自己当然要宠着
"
这就是宠着么?好像爹爹和大娘也是这样宠雁琳的呢!"
何雁慈轻轻往唇上抹了点红,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漂亮了些。
"
雁慈,出来帮我擦船。"
谭渊在外面喊。
"
来了。"
何雁慈忙跑出去。这些天她跟谭渊学了很多事情:买米、烧饭、洗衣服、炖鱼、擦船。不过她最喜欢的是擦船,因为可以趟着水,把湖里的水往船上泼,很好玩。
"
不太脏,船帮那里就好。"
谭渊把抹布丢给何雁慈,自己去做洗衣服。他跟何雁慈两人分工明确,何雁慈擦船、洗衣服、打扫,买米,他做饭,卖鱼,干些重体力的活,闲着的时候也洗衣服,免得何雁慈的手变得粗糙了。
"
好。"
何雁慈点头,跑去擦船,可擦着擦着,眼前闪过的却是谭渊的衣服。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谭渊的衣服果然变了模样。
嫁给谭渊有些时日了,别的都好,只是觉得谭渊让自己摸不透,尤其是他那些古怪的衣服。谭渊有一堆衣服,都是破旧带了补丁的,可奇怪的是每件衣服上都绣了东西,什么花草啊,吉祥的鸟兽啊,绣工还非常好。
谁给他绣的呢?莫非是他相好的女子?跟他有海誓山盟,但他太穷所以娶不起那人,所以只能私下倚靠这些来传情?
他好可怜哦!何雁慈擦擦自己左眼角的泪,心说希望他可以娶到那人,可又想如果谭渊娶到了,那么自己怎么办?
自己好可怜哦!何雁慈又擦擦自己右眼角的泪。
"
你等下去村里集市买点盐吧。还有花椒、桂皮"
谭渊一样一样地数着,他看到何雁慈一边擦船一边哭,一边还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
"
好。"
何雁慈点头。她快速擦完船,拿着碎银就往村里去了。她可不想晚上吃没放盐的菜。
说到村里,大多数人都聚在一起住,只有谭渊住巢湖边上。不过村里的那些人和谭渊都很熟,看到谭渊就叫他小谭。何雁慈跟谭渊第一次去村里买东西时也被谭渊介绍给大家,结果那些妇人就叫何雁慈"
谭何氏"
,听得谭渊笑歪了嘴巴。
"
谭家的,来买东西啊。"
几个渔家的娘子正在河边洗衣,看到何雁慈便亲切地打招呼。她们的夫婿和谭渊关系很好,几个人也便把何雁慈当自己的姐妹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