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终究忍不住泛起一阵冷冷的嘲讽来。
舞伎……
这个称呼并没有错,他会留在惊华天舞班,不为别的,只为有一日能解开自己心中的那道枷锁。
这道锁的桎梏太强,朱雁回再清楚不过,至今——他仍未将它完全解开。
因这场婚礼是由朱佑樘亲自主婚,所以迎亲的队伍一直浩浩荡荡到达紫禁城,朱佑樘在午门前迎接了陵王,一同到了抚辰殿,待良辰吉时一到便开始行礼。
“九弟他……前日是不是到过你府里?”
见了陵王朱佑樘忍不住就问起了朱濂之的事,他早得到朱濂之回京城的消息,便是不见他来宫里,正巧他这几日也抽不出空来去看望他。
“是。”
陵王答道。
“他的气色如何?”
朱佑樘又问。
“看起来精神不错,可总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样子。”
陵王斟酌着用词,顿了顿才道。
朱佑樘顿时拧了眉,微一叹息便道,“九弟这身子……大半是被朕给害的……”
陵王对朱濂之小时候的事自然也有所耳闻,此时听皇帝这么说也不便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道,“九王爷前日也让臣代他向皇上请安。”
“朕有空得去看他。”
朱佑樘低语。
“皇上的心意九王爷一定也能明了。”
陵王微一欠身便道。
“希望如此。”
朱佑樘低低一叹便转了话题道,“说起来朕倒是一次也未欣赏过剑舞,不过朕听说这雁回公子原本是你府上的人,可有这回事?”
“确有此事,雁回是在十岁的时候被臣的父亲从蒙古带回来的。”
陵王回答道。
“他是蒙古人?”
朱佑樘好奇道。
“不是,是汉人。”
“是嘛……随王出征漠北似乎也是十几年之前的事了,是那时带回来的吗?”
朱佑樘回忆着道。
“是的,皇上。”
“听说今日陵王也安排了他来为朕舞剑?”
“是。”
朱佑樘笑笑便道,“那朕倒要好好欣赏一番了。”
抚辰殿四角大钟这时响了起来,表明吉时已到,便见新娘子的轿子稳稳从南门入了抚辰殿前。
“这里风大,你冷么?”
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句不太合时宜的话来,却不影响殿下众人一丝不苟地行那大婚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