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大婚当日行刺皇帝的一干人犯在后来朱雁回的掩护下竟然全部逃走,即便是朱雁回救驾有功也难逃其罪行。
不由龙颜震怒,下令把朱雁回打入天牢逼供。
显然还是被朱濂之料中了。
朱雁回此时双手被铁链分别锁在了两根刑柱之上,他后背已□了一大片,上面布满交织的鞭痕,皮肉翻卷扯裂,血色蔓延。
“住手。”
低稳的声音自刑房门外传来,狱卒一见是皇上赶紧停下手中的长鞭跪下唤道,“奴才见过皇上。”
朱佑樘随意摆摆手,缓步走到朱雁回面前,一双深沉的眸不动声色注视着眼前之人,而陵王跟在朱佑樘身后进了牢门,见朱雁回满身的鞭伤不由纠结了眉头,不过此刻却也只有无言。
朱雁回则低垂着首,显然是有些无力的,披散在两颊边的长发遮住了他大片脸容,脸色早已是苍白一片,自额际蜿蜒留下的汗珠不断沿着优美轮廓滴落,无声落到了地面。
“他还是什么也不说?”
朱佑樘低低问着狱卒。
“禀皇上……没有。”
狱卒恨恨一咬牙道。
朱雁回的眼是闭着的,似乎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前来。
“还不见过皇上。”
狱卒立即一鞭挥了下去。
朱雁回狠狠拧了拧眉,却丝毫未吭声。
“朱雁回,想不到朕跟你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见面。”
朱佑樘这时缓缓开口道。
朱雁回没有出声,只是闭着眼。
“张诚死的时候你也在场,是吗?”
朱佑樘又道。
“皇上问你话,还不回答!”
狱卒又要挥鞭,却被陵王一手阻止。
朱佑樘瞥了陵王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朱雁回。
隐隐看去,朱雁回背上那些新的鞭伤之下竟然还有好多隐错伤痕,似乎是很早以前留下的,现在还能隐约看出一些痕迹来。
朱雁回依旧没有抬眸,却忽地低低开口说道,“我是看见了,却不认得那名刺客。”
他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有些微无法察觉到的停顿。
朱佑樘沉下了脸,回眸看陵王问道,“陵宣,朕听说他曾是你父亲从蒙古人手里救下来的一名奴隶,是这样吗?”
“……是。”
陵王垂眸。
“被蒙古人抓去做奴隶的汉人背后好像都有一个鹰的烙印,朕倒想好好欣赏一下。”
朱佑樘说罢忽然抬手一扯朱雁回身后的衣服,本来胶着在伤口之中的碎布猛地离开了肌肤,只听见“嘶”
地一声,朱雁回整个背部便全部□了出来,伤痕一时间尤其明显,更明显的是他后腰处果然有一块被火烫过的痕迹,不过并不是鹰的形状,似乎后来又被什么东西给烫掉了,只留下一大片灼伤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