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他运筹帷幄,本人更是来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此次子虚真人率人前往荆州欲为之前死于归藏冢众掌门人报仇,却不料他早已设下陷阱,结果竟惹上了当朝的王爷,还被官府下令通缉,搞得灰头土脸不得安生,而他在另一边却早已布下一局让本来掺入这一行动的千行宫中途背叛,让千行宫宫主自作聪明以为还有其余八冢,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又同时揭开陶玉秦的阴谋,可谓是一箭三雕之举,谁也没有从中得到一点点的便宜。”
“仅凭这些事他的厉害就已可想而知,更遑论一贯被称为江湖中最神秘的门派枉生楼竟也被他调用,千行宫众教徒自然不敌枉生楼里的枉生鬼,要知心魔大法杀人无形,毒娘子武功尽废便是枉生楼那来去无影的楼主的杰作了。”
说书人越说越神,在座的客人听得津津有味,先不说这些事是真是假,但江湖之中无论何事总有些耳闻或者风声,又在说书人口若悬河之下生动无比玄乎其玄,直叫人听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起来。
只是对这种江湖奇闻表现出不屑神情的人也有,例如眼下一位很不以为然的青年公子,他一身淡青色的长袍简单利落,手中折扇“啪”
地一收就打断了说书人的话。
“说了半天你也不说清楚他是何人,本公子就偏偏不信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
他道。
说书人停了下来,显然不是很高兴被人打断他正在编的故事,这时便斜睨着那人说道,“看这位公子玉树临风俊美非凡,想必混这个江湖日子还浅,他出道可是十几年之前的事了,只不过有些事不为人所知,直到最近那些自认为是武林正派人士的人惹到了他头上才会上演了这样一出,好让那些觊觎之士彻底死了心。”
“哦,听你这么说竟是很了解这位大人物了?”
青年公子不甘示弱反问道。
说书人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过是一名小小说书人,怎么攀得起像他那样的人物。”
“这么说来刚才那些事都是你信口胡编,根本无凭无据了?”
青年公子一点也不肯相让,就是咬着不放。
说书人却一笑说道,“凭据?那些死了的人都是凭据,只不过他们的徒子徒孙绝对不可能承认是他们的师傅贪图宝藏秘密这点罢了,不过公子你爱信不信,这点倒是与我毫无关系的。”
“既然他的事你了解得这么清楚,那么你可知这位大人物如今身在何处?”
青年公子冷笑一声,话语里竟有些挑衅的意味。
“哦?”
说书人一抬眸,问道,“听公子的话似乎比我更清楚。”
青年公子冷哼一声道,“我不只比你清楚,我还知道你口中的这位人物根本是伤重在身,不仅手无缚鸡之力,还处处要人帮忙,已跟一个废人无异。”
“住口!”
他话音刚落忽地一个男人沉厚的声音传来,众人回过头时看见一个身着普通布衣的大汉怒目圆瞪,盯着青年公子看着,“你若再敢胡说,莫怪在下对你不客气。”
青年公子一见是个相貌平平的大汉,虽听他的语气三分有点像江湖人,可看他的样子七分倒像是一个普通百姓,青年公子不由笑了起来,挑高了眉毛问道,“看你的样子难道也知道这位人物么?”
“他对我有知遇之恩。”
大汉回答道。
“哦,这么说来你竟是认识我们口中所说的这位人物?”
青年公子一怔问道。
“是又如何?”
大汉看着他。
“那你可知现在他人在何处?”
青年公子又问。
“这——”
这位大汉似乎面有难色,顿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有幸见过他一次,如今他身在何处在下并不清楚。”
“既然你不清楚那么谁又会相信你刚才说的话呢?”
青年公子讥讽的笑了起来,感觉很是得意。
大汉看着他片刻,然后说道,“他身受重伤是事实,可如今早应痊愈,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青年公子不屑的一笑,凉凉反问,“是么?”
“这位公子若真的清楚刚才你们所说的那位人物现在在哪里,可否告知在下?”
这时位于右手屏风后方的一位客人忽地出声,他的声音平平常常,却让大厅中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青年公子闻言一怔,眼神瞥了过去,过了片刻方才开口道,“听兄台的话,似乎是很想见一见那位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