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说说笑笑进来扬州城,一打听,程家班落角在赵家老店里面,今天上午在纺院唱戏。三个人就奔着赵家老店过去了,等到中午,大家回来看到段隆都很惊喜,上前问候病情。段隆跟大家还礼,说都仰仗程璃俞和大师兄的照顾。举止模样和先前没有什么分别,反而更加让人感到亲切。
三人又到程老爷子的屋子里面给程老爷子请安。
“段隆不孝,让师父劳心了。”
段隆给老爷子磕了个头。程老爷子点点头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跟璃俞说过我什么都不问,你明天照常看着班子,我今晚叫灶上做些好菜,你们一路风尘,先下去休息吧。”
说罢扶起段隆,段隆看程老爷子的额头皱纹更深,便知道师父这些日子担了不少心。
“程老爷子您放心,段隆以后不会出事情了。”
慈政在旁边开口,他看着程老爷子,觉得这个人是个人物,可惜流落江湖……
“出了也不怕,有人罩着。”
程璃俞在旁边打趣,慈政白了他一眼,程老爷子在旁看了心中明白几分,也不点破,想段隆年少孤苦,如今若是真有心系之人,随他方便也好。
那晚戏班子在老店里排演,算是给客人免费唱了一场,小花旦程汝瑞见程璃俞回来了,心中欢喜,上前请了安,跟程璃俞说自己最近又学了什么唱段。程璃俞含笑点点头,摸摸程汝瑞的头。慈政看了会儿戏后则拉着段隆回房,程璃俞也不知道慈政是不是要“反客为主”
。挣回他那丢了的面子,不觉又是一笑。大家发现程璃俞这次回来竟然有些变化似的,一天就笑了好几回,动人之处不可言表……
程老爷子看三人都回来了,就带着程家班继续北上。路经各地,四处赶场儿。程璃俞每天都和慈政一起练习,段隆就在旁边拉琴,配合天衣无缝。后来上台,所到之处,无不博得满堂喝彩。程老爷子心喜,班子里面算是财源广进,大家有钱拿,对这一对儿也都跟宝一样捧着。
转眼过了小半年儿,程家班到了青州。青州地方大,程老爷子要多呆一阵子,租了一户人家的几个院子让大家住着。果然头一天被当地一个富户请了去贺寿后,赞誉蜂拥而至。程家班水涨船高,每天晚上的戏票都早早卖完。
“你和璃俞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啊!”
段隆给慈政端上粥,从慈政到班子养伤后,他基本每天晚上都给慈政熬一碗清粥,里面放上程璃俞给的补药。看着慈政喝粥的样子,段隆觉得自己还活着真是很好的事情。有时候,人经历了种种苦难,最后得到的幸福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就满足了。
“你吃醋?”
慈政搂过段隆坐在他的腿上。“璃俞很好,面容性子都是天下一流,更别提武功了。”
他看着段隆的脸色,段隆还是笑,只是笑容里面有点僵。“你不如他好看。”
慈政又说了一句,发现段隆的笑更僵了,不禁偷笑“但是天下的人才我见多了,可心中只有你一个段隆。”
慈政补充到,看到段隆的僵笑慢慢柔和,脸上浮现微红一片。
“今夜我在上面好不好。”
慈政觉得自己的身体烫得吓人。手抚摸着段隆的身体。他们的第一次是段隆为“主”
,段隆要探看慈政的真心,后来慈政要“反客为主”
。段隆也由着他了,两个人隔一段时间便变换一次主动权。近十天都是段隆掌握主动,慈政那骄傲的心有些不能忍耐自己夜里的呻吟,声音虽然不大,可估计程璃俞能听到,这可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好不好,嗯?”
慈政忍不住自己的欲望,把段隆往床上带去,段隆也不吱声,闷头认真地解着慈政的衣服扣子。慈政明白这是默许了,便低头狠狠地吻住了段隆的嘴唇,一手拽着段隆的手,握住自己渐渐涨大的欲望。
慈政脱人衣服轻车熟路,段隆很快就赤裸在他面前。慈政吻着段隆胸前那两点突起,吻着段隆的锁骨,让段隆的分身也很快涨大,溢出透明液体来。“嗯,啊……”
段隆被他挑拨得呻吟出声儿。手抓住慈政的肩膀,把他按向自己。
慈政从他脖颈一直吻到他的硬挺,把自己的舌头舔着那硬挺的顶端,时而含进嘴里,让那硬挺在口里进出,段隆被举动弄得浑身发抖,身上很快泛出红色,夹杂汗液,滴落在床铺上,最后忍耐不住,大叫一声儿,射了出来,那液体被慈政捧在手里。
在青州呆了大半个月,反响不错,程老爷子看看情况便决定再呆上一段时间。
一日,程璃俞后半夜从外边回来,发现慈政一个人躺在房顶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程璃俞屏住呼吸站在角落里看。一会儿就见天空飞来一只鸟,慈政吹了一声口哨,那鸟儿就停落在慈政肩膀上。慈政从那个鸟的腿上解下一个布包,从里面拿出张绢帛,绢帛上似是有字,慈政仔细看完,面色凝重,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把那绢帛烧了,又吹了声口哨让鸟儿飞走。
程璃俞纵身掠上屋顶。慈政发觉有人,不由生出杀气,等看到是程璃俞杀气便消失了。
“你都看到了?”
慈政问,看程璃俞的脸色估计是看到了他收消息的事情。他也就不隐瞒,反正还要程璃俞帮他做一件事情。
“都看到了,然后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程璃俞脸色比平日更冷“你一年内武功能恢复,而现在,已是一年零十七天。”
“呵呵,算的真准,我武功是都恢复了,不过还是没有听到你在旁边的声音,看来你的轻功也高于我。”
慈政笑笑,在程璃俞切入正题前不妨东扯西扯一下。
“功力恢复,也就是你可以走了。怎么,在打点路线了?”
程璃俞衣抉飘散,在夜风中立于月下,有种奇异的力量。
“有事情,非走不可。”
慈政的脸上不再有戏耍的笑意,他很郑重其事地跟程璃俞说着事实。“家里有变故,如果我不走,我兄长会有麻烦,他是我一母同胞,我不能弃他不顾。”
“你就能弃我师兄于不顾?”
程璃俞语气平淡,可却浮动杀机。
“我说了要和他在一起,你也是证人,如今我走了,段隆先托付给你。你保护他周全,其他我自有安排。”
慈政看着程璃俞的眼睛补充道“我慈政说过的话也从来都是算数儿的,你说过我救了段隆的心便欠一个人情给我,那么我要你还这个人情,你帮我照顾段隆就是还了,不要让他以为我离开不回来了,我走时一个聪明伶俐的段隆,我回来的时候还要一个聪明伶俐的段隆。”
程璃俞听他这么说倒也点点头“好,我答应你,毕竟我们无家而你有家,有家便有牵挂,我也不能拦你,但你若负我师兄,我程璃俞不会饶你。”
说罢身形微动,跳下房顶,径自回房。留慈政一个人在屋顶上冥思苦想,怎么和段隆开这个口……
段隆一天中午看慈政进了程老爷子的房,把门儿关了,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程老爷子送慈政出来,像是保证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