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被窝里,花鸠像条快被烤熟的鱼一样翻来翻去,他大声咒骂着陆羽,发誓不让陆羽进屋,无论陆羽怎么赔礼道歉都不让陆羽进来。可当他在被窝里面郁闷了四个小时后,却发现依然没有人敲门的状况让他更加恼火。
会来道歉?不会来道歉?
花鸠发现自己的思考重心很悲哀地转移到这个问题上来了。他一面发誓坚决不原谅陆羽,又一面在想如果不原谅陆羽,陆羽会不会真的就此放弃。反复思索了一整夜,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变成了一双熊猫眼。
“做错了事情都不知道忏悔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花鸠等了一夜,觉得胸膛里有什么堵着。他揉揉鼻子,把头发梳整齐,告诉自己陆羽这样的人是不值得自己珍惜的。可话虽如此,他越想越郁卒,而且觉得自己的黑眼圈里的眼眶还有些发红了。
“不要这么不争气啊。”
花鸠下狠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就抓起公文包,乘地下铁赶往公司。
公司里,门口的接待小姐看到花鸠便叹息了声。花鸠困惑,他再往里走,发现所有的同事见到他都开始叹息。
“花鸠,虽然我也渴望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是老板女儿那种个性我还是无法消受的。辛苦你啦。”
一位男同事过来拍拍花鸠的肩膀以示哀悼。
“什么跟什么?”
花鸠紧皱眉头走向自己的座位,发现老板的女儿正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两个绒质的小盒,里面明晃晃两只情侣戒指。
“花鸠,我昨天跟爸爸说了。他答应让我们订婚。你说,我们生男孩好还生女孩好?”
老板女儿一脸满足地将女款戒指套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又想把男款的戒指套在花鸠手上。
“小姐,您弄错了吧?”
你这女人秀逗了吗?我啥米时候说过娶你啊?花鸠僵硬地笑着,推拒着老板女儿。
“你昨天……昨天都亲了我的面颊……”
老板的女儿害羞地低下头,好像她不是被亲到,而是肚子“中奖”
一样。
“小姐,您真会开玩笑,那是礼节性的贴面吻啊,欧洲都是这样的。”
虽然我不是欧洲人,当时那么做也只是为了脱身。花鸠往后退了两步,让自己离老板的女儿远一些。
“你果然是内向的人呢。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谦虚的性格,我觉得这样婚后你才不会欺负我。”
老板的女儿徜徉在自己那飘满粉红色花瓣的幻想中不肯出来。
“小姐,我不是谦虚。”
我是拒绝好不好?花鸠乌云罩顶,他觉得自己今年的流年不仅仅是不利,简直就是大凶。
“喂,花鸠,你这是什么态度。”
老板昨天听女儿说要跟花鸠结婚,以为是花鸠跟女儿求婚,但刚才听了两个人的对话,才觉得不对劲,可能是自己的女儿误会了。但事已至此,不逼迫花鸠点头,他们父女的面子又往哪里摆呢?
“老板,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跟你说过,我对小姐很尊敬,但是并不是男女之情啊。”
花鸠竭力保持镇定,想要好好地跟老板谈谈。
“花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想对我的女儿不负责任吗?我告诉你,我很多朋友都是道上的。”
老板见职员们都竖起耳朵听,就大声吼着。
“我……”
花鸠欲哭无泪,他很想问问老板怎么就这么秀逗了,再要面子也不能拿刀逼别人娶他女儿啊。
“你就是花鸠?”
花鸠跟老板父女的事情还没完,身后不远处又有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那男人四十多岁,有些白头发,但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就把老板布置在门口的保安给推一边去了。在门口负责接待的小姐拦也拦不住,只能跟老板不停鞠躬,说没有阻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