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鸠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他拽过俞叶的手,就愤愤地往书店里面走,“你跟我说明白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难道你和陆羽之间出了什么问题?那家伙虽然平日很风流,但对你应该是认真的吧。”
俞叶见花鸠买下那套广告中的《天下传说》后又怒气冲冲往外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日很风流?哼哼……”
花鸠听到那两个字,额头上的青筋更加明显。他停下脚步,对险些撞在自己身上的俞叶说:“他的本名就是陆羽对吗?”
“对啊。”
俞叶不明就里。
“他是写玄幻小说的那个笔名血色的家伙对吧?”
“对啊。”
“他是现实中的人对吧?”
“当然啊。花鸠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男人啦,你不用担心他对女人感兴趣。而且他从去年就跟上任男友分手了。”
俞叶没搞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大大咧咧地把陆羽的一切都给说了出来,听得花鸠头上的黑烟越来越浓。
“好个判官啊。”
花鸠假假一笑,心说好在自己还没有傻到底:虽然从前对陆羽是否阴间判官的事情大为怀疑,但后来还是相信了。可今天,不用说,根本就是骗局。
“哈哈哈,你还记得那个事情啊。那家伙的点子就是多,当初他跟我商量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个点子不错。”
俞叶拍拍花鸠的肩膀,继续把花鸠拽向咖啡店。花鸠忍气吞声,假装没事人一样跟着俞叶去咖啡店喝咖啡,喝完又自告奋勇地请俞叶去路边摊吃烧烤、喝啤酒,并趁俞叶喝得半醉的时候套陆羽的事情。
俞叶喝得多了些,加上不知道花鸠此前一直被陆羽蒙在鼓里,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和盘托出。花鸠听了也不表示什么,他很绅士地将俞叶送回了家,才狠狠地踢了脚路边的汽水罐,把忍耐多时的气愤给发泄出来。
真是没想到,事情的原委竟然是这样的。花鸠咬着牙,连计程车也不想叫。他慢慢走着,回忆俞叶刚才讲的事情。他把那些酒后之言在脑海里面串了串,大致整理出一个经过来。按照俞叶的话就是:陆羽是网络玄幻小说写手,当红。个性开朗但不免有些邪恶,性好男色,曾交过数个男友,都以他提出分手而告吹。去年年末的各出版社聚会上,他破例跟着老板参加了宴会,并在宴会上看到了自己。后来得知自己的出版社要来个“神鬼半月游”
的活动,便请她大吃大喝了一顿当贿赂,让她刺探自己的性向,并把路线告诉他,方便他尾随自己……后面的事情想当然,陆羽听到了自己那个对判官的邀请,就借机导演了一出戏。假扮判官潜入自己的家,和自己结识,然后以帮自己摆脱写文瓶颈为借口,胡编乱造一些所谓地狱的事情,最后还……还把自己给……
“……”
花鸠想到后来,耳根又习惯性地红了。虽然那件旖旎的事情过去了快两个月,但他还能记得清楚,甚至连陆羽身上清爽的气味都深深印在了脑海。
“你争气点好不好。他骗了你,你好歹要生气啊。”
花鸠骂着自己。他发现自己又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挂有陆羽半身像广告牌的旁边。那广告牌在夜晚点燃的街灯下闪亮着,把陆羽笑容无限扩大,让人从眼中到心底,仿佛都充斥着关于陆羽那唇角的温柔想象。
不可原谅的家伙。
花鸠摇摇头,拼命把陆羽的脸驱赶出脑海。他叫了辆计程车回家。刚打开房间的门,就听到电话铃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