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开门的当口,三人隔着窗子聊起来。
尚青灵的父亲尚元原本是新都城的县尉,那时王莽唯一为王叙做的一件有意义的事,便是王叙被绑匪劫持受伤后,他命尚元遣女儿给王叙做陪读,所以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
后来尚元升迁至别的州府为官,便举家搬走了,她们已有两年多没见,没想到会在此处碰上。
而尚青灵去年冬新婚,可惜丈夫却在结婚当日不幸暴毙,她现在实则是寡妇身份。王叙听了不免心有戚戚然,却不知如何安慰才好,童墨更是流下眼泪。
青灵反而劝她们说,人生虽无常,却也不得不勇敢面对。
本以为会很尴尬的聊天,因为童墨在其中的润滑作用,反而相谈甚欢。
见侍婢迟迟未把钥匙拿来,青灵邀请她们等会儿到她这边来叙旧,王叙答应吃了早膳过去。临分别的时候,王叙说:“青灵,我有一事相求,我待会儿到你那边去,能否跟你婆母隐瞒我的身份?”
“为何如此?”
“我……”
王叙一时不知要怎么说才好。
青灵善解人意地笑道:“那就只说你是我儿时好友,如何?”
王叙点头说好,因李婶到花园里找她们,三人匆忙道别。
李婶问她们在那窗边看什么?
童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们站那儿听邻居家的乐师弹琴呢。”
李婶不知王叙的身份,以为她们是从乡下刚来京师,所以看什么都好奇,也没说什么,便引着她们到客室用早膳。
而在新都侯府,终于见到了太夫人的梁媪,将她所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张太夫人,太夫人半信半疑,命人去传王临来见,传话的人回来说临公子昨晚出府,至今未归。
太夫人便吩咐她最信得过的周老媪给王叙送碗姜茶过去,一探虚实。结果周老媪回来说,叙姬并不在房内,她的保母冯媪说其在后花园,到后花园也没找到叙姬的踪影。
太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小事。
此时王欢被找了来,跪坐在太夫人身旁,把早上所见都一一细说了,太夫人问:“除了她们两个,还有谁在马车上?”
“没见到其他人,就只有一个车夫坐在外面。”
“那车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大街出去,往右走的。”
太夫人自言自语地道:“难道是往南郊去了?”
也不等她们回话,便说:“梁媪,你带欢姬先回房去。没什么事,先不要出来。”
“喏!”
又命人送她们回去,太夫人才对边上的周老媪说:“这事不能传出去,让太多人知道了不好,包括夫人和姜媪,还有,派人盯着王欢梁媪,没我的允许,不要让其他人接近她们。”
周老媪忙应喏。
“去吩咐门房,大司马回来后,让他立刻来见我。”
“喏!”
老媪想了想,又说:“太夫人,咱们何不派人去追?”
张太夫人摇头道:“既然是与王临有关,那王临总归要回来,又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呢。”
老媪忙称言之有理。
平氏南苑里,用过早膳后,王叙在房里歇息,不一会儿童墨神神秘秘地进来说:“我刚才给了李婶二两金子,她等会儿就出门去给咱们办货。”
成功把李婶支走后,王叙便与童墨往后花园来,她们走到木门前,谨慎地回头看了看周围,才轻轻推开木门,锁早已经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