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康仁伸手让座,说:“非常羡慕厚泽君有这么漂亮又懂事的女儿。”
李厚泽呵呵的笑着说:“你还是别羡慕。她跑出去两年多,音信全无,那天突然就回来了,我是既高兴又生气,就想揍她一巴掌,结果我举起手了,可还没打下去。这下就不得了了,跟我闹啊,我想打她就是不对啊,硬逼得我道了歉,这事才算完了。”
李梅在爸爸旁边的蒲团上和他们一样跪坐了,白了爸爸一眼,说:“这事你还出来乱说!”
几个人都“哈哈哈!”
的笑了。
松本俊用生硬的中文,说:“看来李桑非常的宠自己的女儿。”
李厚泽说:“我觉得吧,女儿就应该由她妈妈管教,小时候我没管过,这长大了要往外面跑了,该我管了,又管不了了。”
几个人都“哈哈哈!”
的笑了。松本俊又说:“我很佩服李小姐的胆量,我们还以为李小姐不敢来呢。”
李梅轻笑的直视着松本俊,说:“我听我哥哥说,你们在调查我。我知道你们都是特务,不是什么好人,被你们盯上了,没什么好事。我出去这两年多,死过几次了,死没什么可怕的。姑奶奶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可怕的?!别说到这里来,就是到你们日本去我也不怕。”
“哦!”
宫崎康仁和松本俊都装作惊异的“呵呵呵!”
的笑了。
松本俊还举了举拇指,说:“女中豪杰。”
接着又问:“听说你到南方去了。那里的气候怎么样?”
李梅在军区的时候就学了南方气候和饮食的几个特点,所以毫没犹豫的随口就说:“别提了,南方的气候根本不是我们北方人能待得。到春夏之际,雨季到来,十天有九天在下雨,空气都湿的能攥出水来,那种湿的感觉又黏又腻,揭不掉脱不去的,太难受了。还有南方冷起来不似北方这样的干冷,湿冷的人彻骨寒心。而热起来热的人烦躁不安,无处躲藏。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松本俊在南方待了大半年,气候的确是这样的,李梅的这感觉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也无法断定了,又直接的问:“你哥哥应该给你说了,这里有个叫阳城的地方,那里有一伙八路,有个县委书记的叫李梅,你的怎么看?”
李梅不屑的说:“我当时就给我哥哥说了,既然你们知道哪里有个李梅,派人去把她抓了就完了。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处心积虑拐弯抹角的调查我,给我罗织罪名。那中国叫李梅的一大把,偏偏找我的茬,真是莫名其妙。”
李厚泽手心里都出汗了,女儿说谎都说的这么硬气,他真是佩服。可他又没有佩服的心思,只是捏着一把汗。
宫崎康仁说:“不!不!不是为了找茬,这里面疑点很多,我们一定要搞清楚。”
李梅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说:“那是你们的事了,爱调查就调查,我人就在这里,爱咋咋的。”
松本俊又突然的说:“听说你还认了个要饭的妹妹回来,今天怎么不带来?”
李梅心里一咯噔,这是家里的事他们都知道,他哥哥应该不会说,看来家里真不干净,她毫不掩饰的说:“我的确认了个妹妹,不知为什么要带到这里来?”
松本俊说:“她是你的保镖,你应该随身带着。”
李梅更加心惊,看来不光是她,她身边的人的一举一动,敌人都知道,可现在不是内揪的时候,既然他们都知道了,那就把田苗苗推到明面上来,她说:“你们真是特务,我真是佩服,这么点私事你们都调查的这么清楚。不过你们还是搞错了,她不是我的保镖,她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一起磕了头的。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认这个妹妹吗?”
松本俊说:“愿闻其详?”
李梅说:“因为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她为我出头,救了我。她有武艺,五个五大三粗的混混,被她一阵拳脚打的抱头鼠窜。你们也知道,我们女子容易招惹那些苍蝇一样的坏蛋,身边能有这么个妹妹,真好。今天有我爸爸,我什么也不怕,当然不用带她。再说,她一个乡下丫头,不懂礼数,带出来搞不好会给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