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莫小弟开着保安队的车和陈小黑一起来接薛君山上班。
“嘿!这小兔崽子还长能耐了,还为个女人离家出走!最近火车站在调集运往武汉的物资,每天上午的客车全部被征用,想去武汉只能坐下午的火车,他肯定走不了。”
姐夫边说边往外走去,走出大门,还回头整了整保安队长的帽子对姐姐说:“湘君啊,别急,我很快就回来,早饭记得帮我留着。小弟,开车我们先去火车站,小黑,去叫上弟兄们搭把手逮个小崽子。”
这时候,茶园巷胡家一家子也都赶来了:“小满到底去哪儿啦?”
“君山那,你可得把他找回来啊,呜呜呜,小满还这么小……”
“养不教,父之过,唉……”
……
“哎!停停停停停,我这不是就出门去找了,别拦着别碍事,都进屋去进屋去。”
薛君山大手一挥,带着保安队风风火火的开着奔向火车站。
“姐夫,我也去!”
胡湘湘一个箭步冲上车。
“你来添什么乱,回去等着去。”
薛君山眉头一皱,开吼。
“我和小满心有灵犀,说不准我能预感到他在哪!”
“拉倒吧,心有灵犀你昨晚没预感到他会离家出走?”
“心有灵犀也不是时时刻刻灵的啊,再说了,就算现在不灵,我练绣花的,我眼神好,一眼就能找到小满崽子在哪里。”
胡湘湘不服气的说道。
“得得得,上车了就别废话,到了车站放亮招子看仔细喽。呵,绣花……”
胡湘湘堵上一根黄瓜,眼前的长沙城保安队队长绝对在吐槽自己的绣花技术烂——如果薛姐夫知道吐槽的这一说法,必定为这个词点32个赞。
汽车很快到了火车站,今早的货车都还没有发车,一些官兵在清点物资,胡湘湘和姐夫兜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在最末一节车厢角落,准备扒车皮的胡小满。
姐夫快步走上前去,抡起皮带就对着小满屁股抽了下去:“胆儿挺肥啊,离家出走,扒火车皮。”
小满一骨碌从车皮上滚下来鬼哭狼嚎:“姐夫姐夫,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姐夫,手下留情啊!”
胡湘湘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夺下姐夫手里的皮带,气冲冲的嚷道:“这样打他不吃痛,不会记得教训!”
“哦?怎么样才能记得住教训?”
薛君山看着怒发冲冠的小姨子乐了。
“扒了裤子,沾了盐水抽!”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震惊周围众人,包括看见军用物资车旁喧哗打闹准备过来制止驱逐的一名军官。
军官身边的圆脸副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小声说:“长官,您看,这就是咱们长沙妹子,够辣吧?”
军官面无表情的睨了副官一眼,圆脸副官马上收起笑意,严肃道:“军用物资车旁,严禁喧哗打闹,闲杂人等立即离开,否则以窥探军事机密罪论处。”
胡湘湘回头一看,突然心中就冒出一句话:是他。
一旁的薛君山开始打圆场:“误会,误会,一场误会,在下长沙保安队队长薛君山,家里有个孩子调皮捣蛋跑来这儿了,我们马上就走。”
边说边递上一根烟给面无表情的军官。
“执行公务,我不吸烟。你们快点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