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来兴冲冲地说道“支书,我再请个三两天就够了。我算了一下,最近农活不是那么紧,少几个人没什么影响……”
徐志全喷出一口烟,又把旱烟锅子在脚底使劲磕了磕,引来了贺英的一阵抱怨“你就不能等会儿去外面磕?非要磕在屋里头,磕完了又不扫……”
“哎呀行咧,没看见我在和东来说话么?一锅子烟灰的事情,你看看你,唠叨个没完咧!”
说罢,又转向了陈东来“东来,这次的假我是不能给你批咧!”
“为啥啊支书?”
陈东来有些急了,他不理解;以前想请假徐志全都是很痛快的。
这没有大队的介绍信,他倒是也能想办法回去,但影响总归是不好。
“为啥?”
徐志全眼睛一瞪“你说为啥?你和人家郑卫民打架的事情,公社的领导都知道咧!我再放你回家,你陈东来成啥了?不好好劳动的典型模范?这个模范你想当啊?”
“那我和郑卫民打架,完全是阶级立场不同嘛!”
一说起这事儿陈东来就生气,我头上可还有疤呢,也没见你们给我做主。
徐志全说道“我觉得人家云芳娃娃有句话说的很好。”
“哪句话?”
陈东来不禁要问道,王云芳说了那么多句话,他哪知道是哪一句。
“你呀!”
徐志全伸手指了指陈东来“你都不知道公社领导为什么生你的气!人家王云芳说的那么清楚,你就不长记性!”
“哎呀支书,是哪句话啊?”
“郑卫民的母亲姓什么?”
徐志全把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就很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是阶级立场不同?我,还有公社的所有领导,都认为你在故意找事儿!东来啊,你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坏?我能给压下来有多不容易?你还请假呢!不能准你的假!”
说罢,徐志全上下打量了陈东来一番,瞪着牛眼说道“好啊陈东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家母亲姓什么是吧?还在这信口雌黄!回去好好反省去,别在这和我磨牙了!”
陈东来蔫吧了,就算是写匿名信,他也得有个证据才行,连个名字都说不出来那是没人信的。
可郑卫民都搬走了,平时聊天都不聊这些,他到哪儿去打听去?
和王云芳么?人家都开始躲着他了,这个北京来的女知青看着没什么心眼,但也是鬼精鬼精的。
郑卫民不在的时候,谁聊郑卫民她都不搭话。
想想也是,能提出关键问题的人会是傻的么?
“东来啊,你可长点脑子吧!先回去想想,以后不要那么频繁的请假了,影响真不好!”
徐志全的嘴巴往郑卫民的住处方向努了努,陈东来就懂了。
“那……支书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