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允诚背过人时,对练离说:
“你……唉。”
练离说:
“什么?”
薛允诚说:
“什么什么?”
又道:
“再乱跑,重重地罚!”
过了两天,薛允诚对练离说:
“我要离开一下。”
练离闻言一惊:
“去哪里?”
薛允诚看他眼中的急切,放软了声音:
“只是去天宫述职,每三百年一次。”
练离松了口气,“哦。”
他不过去了两天的功夫。
练离已经在他必经的路边等了很久了,刚刚出来时匆忙中扭了脚,这会儿痛不管不顾地升上来,赤着的脚面肿起老高。练离一边揉着脚,一边嘶嘶地吸着气,却看见那顶紫色大轿在路口出现了。
以薛允诚的修为,去天宫来回不过是瞬间的事,可是,坐轿是为官的一种体面与权力象征,是必须要遵守的。
薛允诚老远便透过轿子的小窗看见路口坐在地上的那白色的身影,心里便有一股温暖慢慢涌上来,混合着脉脉的喜悦,扑打在心上,麻酥酥的。
待得近了,薛允诚下了轿,潜了一众随从,站在练离跟前,也不说话。
练离抬起头,长眉挑起,飞入鬓边,满面的喜悦。
这个人,不过去了两天,倒好象许久不见了似的。
薛允诚道:
“怎么了?你!”
练离道:
“来等你哦。”
薛允诚道:
“噢。”
停一下又道:
“还不走?”
练离扑地吹出一口气,“走不了啦。”
薛允诚蹲下来,“伤了脚?”
练离点头。双手撑在地上,把脚略抬起来给他看。那脚已经肿成了一个大馒头。
薛允诚也不点破他,这小鬼的心思,自以为是深妙的,其实不过是孩童的把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