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多么盼望一切都不是真的啊。多么希望自己从没说过那句:分开吧。
“赵昕,你眼睛有点红。”
小许说着,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沙眼吗?看起来蛮严重的。”
“啊,不是……”
赵昕接过了纸巾,蹭了蹭眼角,“长针眼了吧?”
“好家伙,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
闫力说着,眼睛随意扫向厨房。厨房的门半掩着,此刻,毛玻璃上映出了交叠的身影,“哎呦喂,我说我那碗汤怎么回不来了呢!”
“够了吧……你也够能起腻的。”
龙语的拇指摩挲着袁振的脸颊,唇若有若无的亲吻着袁振的那双唇。
“你在拿我和谁比?”
袁振的手早已顺着龙语衣服的下摆钻进去,此刻正贪婪的覆盖在那细腻的肌肤上。并非说他像孩童般拥有着生命的精华,而是那皮肤保养的在意仍旧可以挣脱在时光之外。龙语从不是那种极度紧张自己的类型,然而,你得承认他对自己的关注。任何的细枝末节,都有种近乎偏执的考究。说白了就是,无论怎样过度挥霍,至少也要看上去很好。
“我头一次发现你酒品这么差。”
“呵呵。有么?”
“一会儿我们早点儿回去,你躺会儿。”
“你要回去?”
“嗯……回去。”
龙语环着袁振,在他耳畔低声说。
“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我的礼物留下来陪你,包你做个美梦。”
说起这份礼物,那是龙语一早准备好的:一套自然音效的睡眠伴侣唱片。据说对治疗失眠有着绝佳的效果。且,可以保证睡眠质量。
但愿奏效。
对龙语来说,强迫袁振接受治疗到现在看来是非常不明智之举。
他希望可以尽量去弥补。
“我想你留下。不行吗?”
这问题还真叫人难以回答上来。
“真该出去了,老待厨房里算怎么回事儿啊。”
龙语想挣脱袁振。
“留下来。答应我。”
“真不行,我明天有事儿。你看哪次我没事儿不留下来啊!”
龙语一个头两个大。是,他没什么不能留的,说什么明天要办事也是扯淡。问题是,怎么留啊?您一个睡觉都不关灯的主儿,我这儿满身的……你要说你躺下就睡倒也不是问题,可你肯定不会躺下就睡!
正不知所措,有人咚咚的敲门:“还行不行啊,你侬我侬你等我们走了能憋死你啊!”
是闫力的声音。
龙语算是遇上了救星,他挣开袁振,一把拉开了厨房门,“你来的正好,丫喝多了。”
闫力本来是一脸坏笑,这会儿瞧见龙语一本正经,袁振在一旁靠着墙,倒是说不上话来了。
“差不多咱就散了吧,让他躺会儿。”
“怎么了?”
赵昕也走了过去。
“丫有点儿高了,我说不成咱就到这儿吧。”
“喝难受了吧?”
小许端了一杯水过来。
“我没事,一点儿事没有,听他胡说呢。”
袁振摆了摆手,“走,接着喝。”
他说喝,别人也不好说散场,但也都不敢让他喝太多。于是小许收拾了桌面,赵昕将蛋糕放好、插上蜡烛,闫力让袁振许愿切蛋糕,大家一起吃蛋糕。
蜡烛吹熄,闫力追着袁振问许了什么愿望。袁振不说,怎么套话也不说。闫力有点儿不爽,拿话挤兑袁振。赵昕打圆场,曰:愿望是不能说的啦,你再追问就要遭天谴了。不料闫力周下一杯酒说:怎样我也会遭天谴,不差这一点儿!